疼吗?陆月真暗地里讽笑,不过是要将她送与那些达官贵人当玩物罢,要么继室,要么妾室,这回竟然还想让她去给自己的女婿当妃子。
真正是岂有此理!
没错,陆月真那魂儿实则是林月真,裴臻的妻子,裴玉娇的娘,那年病死之后,投到陆月真身上,这一住就是十年。恍恍惚惚,直到近两年才恢复前世记忆,只奈何陆老爷一直在柳州做官,离京都甚远,她一时也不知如何过来。
幸好老天开眼,陆老爷这年升官,也是这时候才知,京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最叫她高兴的是,裴臻没有续弦,想必仍在惦念自己罢?心里甜滋滋的,她忍不住嘴角都翘起来。
偷偷拉开车帘看,裴家渐渐近了,那熟悉的大门,那熟悉的路,眼泪又涌上来,她忙拿帕子掩住。
实则这几年,她没少哭过,想念裴臻,想念两个女儿,怕她不在了,他们惦念她会伤心,也担心两个女儿没有母亲教导,很是可怜,差点没将眼睛哭瞎。然而这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假使这次陆老爷还不成,她只怕要靠自己的本事来京都。
而今终于到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从车上下来,随陆夫人到得裴家二门。
这次裴老爷大寿,几乎全京都的权贵都聚集于此,要不是陆夫人事先使人打点,与窦老夫人亲近了下,只怕还进不了大门呢。
离开席大约还有半个时辰,林月真在陆夫人的默许下,离开众家女眷们,走向她曾经住过的宅院。
红漆门前,两株海棠树竟已有一人合抱般那么大,此时开满了粉色的重瓣花,好像云一般堆积在树冠,她手指在树干上擦过,想起当初种下这花树时,他说,你就这么喜欢花,庭中几百盆不够,门前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