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栗珵净刚好洗完澡换上家居服,正准备去沙发上看书,忽然听见门铃声。
栗珵净走去打开门,看见了风尘仆仆的虞峄。
她对上他眼睛的一刻,整个心很踏实,似乎终于能确定了自己是在等他。
虞峄进门洗手后,去翻出行李箱的礼物给老婆。
虽然栗珵净明说了不需要买礼物,虞峄还是带回了各种特产零食和琳琅满目的纪念品。
因为都不是贵的东西,栗珵净没什么负担,有兴趣地一一看起来。
其中她比较喜欢的是一只天然海螺、一顶漂亮的帽子和一个可爱的椰雕工艺品——小熊外形的储蓄罐。
“喜欢吗?”虞峄坐在长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问她,声音不免有些哑。
“很喜欢。”栗珵净干脆弯腰,把礼物都抱去角落的那张地毯上,然后盘腿坐下,“我慢慢看。”
“你先看,我休息一会儿。”昨晚只睡了五小时不到,虞峄此刻实在是困了。
就这样,栗珵净坐在圆圆的地毯上,背靠一张懒人豆袋沙发,慢慢欣赏起属于自己的礼物。同时,虞峄躺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她是无意间抬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一看他的脸。片刻后她的眼眸不由地浮现出一抹温柔——他睡得很熟,应该是很累了吧。
她凑近闻一闻,他身上还有尘土和汗味,她有些心疼他了。
栗珵净走去主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张干净的毛毯,拿着走回客厅,小心翼翼地帮虞峄盖上,再走去角落,关了客厅的灯。
她关了灯,借着窗外的路灯,悄然走回懒人沙发,坐下后也闭目休息了。
栗珵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了一下,虞峄正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属于他温热如尘的气息顷刻间扑面而来,使她有些心慌,却佯装平静地问:“你醒来多久了?”
“刚醒。”虞峄微笑着蹲下来,拉过她的手,好好地瞧她的脸。
他近一周没有看见她了,想念得很,此刻她精巧如画的眉眼映入他的眼眸,只觉得新鲜劲十足,百看不厌。
“你洗澡了没有?”栗珵净问。
虞峄说:“还没,马上去洗。”
栗珵净点头,心想他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确实需要洗个澡解乏。
虞峄说是如此,却不急着去洗澡,反而是慢条斯理地问她:“你想我吗?”
周围静悄悄的,栗珵净对眼前人点了点头。
“有多想?”他接着问。
栗珵净斟酌后说:“比较想。”
“比较想就够了。”虞峄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凝视着她,“等我洗完澡,一起去睡觉?”
栗珵净被他一句话就说得心慌意乱。在这个没开灯的房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眼眸如固定的星光,给她一种踏实的感觉,她不免心动得厉害,说:“好,那你先去洗澡。”
虞峄洗了澡也洗了个头,换上宽松的白色套衫和休闲裤,走进主卧室。
走进门的刹那,他不由地停步,盯着眼前如梦如幻的一幕——他的妻子换上了一条蓝色的真丝睡裙,散开了浓墨般的秀发,正背靠着一只枕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他。
在一盏壁灯的照映下,栗珵净乌发雪肌,被睡裙包裹的躯体轮廓曼妙如一只古雅精致的梅瓶,看起来既轻柔又不失韧劲。
她姿态娴静地等待他,细看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你洗好澡了?”栗珵净对他说,“那就过来吧。”
虞峄走过去,坐在她那一侧的床沿,低头看她的脸,忽然就笑了:“你看起来很紧张。”
她的睫毛竟然都在颤抖。
他有这么可怕吗?
栗珵净看他一眼,诚实地说:“是有点。”
不用多问,她猜想他一定拥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却完全没有,彼此在这件事上貌似不对等。一想到这个事实,她更感局促。
虞峄的手贴上她的脸,问她为什么紧张,栗珵净看着他,还没说出原因,已经被他及时吻住了。
他的吻比上一回还用力,栗珵净的手不禁地去抓住他结实的手臂。
“我很想你。”虞峄微微松开她的唇,垂眸看她,让她趁机连连呼吸几下,随即又贴了上去,断断续续地轻舔轻咬她的唇瓣,声音低哑,“你呢?比较想是多想?现在用行动告诉我。”
栗珵净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隙了,他的吻如骤雨,也如蔓藤,她压根逃不出半分钟。
他一边亲她,一边动手直接抽走了她的腰带,手掌探向那想象过无数次的区域,指腹如火般一路烧灼着她。
他粗糙的指腹让她的皮肤不由地颤栗,瞬间有些想退缩,她拿手臂去抵挡了他一下,却被他另一手直接扣住手腕,放到一边。
他不允许她阻碍他此刻几乎疯狂的迷醉。
“虞峄,你慢……”她又被他吻住了,像是急速往深海底沉下去。
又一阵头晕目眩,栗珵净余光瞟见自己的睡衣已被完全丢落在地板上,而虞峄正在解他的上衣。
当他结实如岩的躯体俯身下来,带着沐浴露的鲜明气息时,栗珵净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他实在太沉了。然后又很不巧,她忽然感觉到头皮和肩膀分别传来刺痛和钝痛。
他的一条手臂压到了她的头发,另一只按住她肩头的手掌用力偏大,让她感觉到痛。
下一秒,她像是试图浮出海平面,却不住往下沉的坠物,她感觉到了惊慌,急于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终于,她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虞峄,我今天没准备好,我不想继续了。”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有一瞬间,她误以为他没有听到,然而就在紧挨着她的颀长躯体撤开的一瞬间,热雾散开一般,她黑亮的瞳孔清晰地察觉到了他的表情,那是罕见的在他脸上看见的凝思。
他听见了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