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的后腰被男人勾得,带起一丝热痒,她悄悄拿开容誉的手,无声嗔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容妈妈道,“妈妈,您告诉我喜欢什么香味的,我调几瓶送给您。”
“好啊好啊。”听到喻挽的话,容妈妈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直感叹容誉找了个好老婆。
容誉哼笑一声,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他跟着容爷爷来到书房。
容爷爷背对窗户站着,身影在寂寥夜空的映衬之下,有一抹肃然,“最近你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很多。”
容誉听出爷爷的意思,沉思了会,缓缓道,“嗯,挽挽是我的妻子,这是应该的。”
忽地,容爷爷回过头来,神情严肃,“容誉!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和喻挽只是联姻,不要在其中投入过多心思,记住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容誉掀起眼皮看了眼爷爷日渐苍老的身影,轻“呵”了声,神情满是不以为意,“容氏的利益最重要?”
容爷爷装作没听见他语气里的疑问,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知道就好,行了,出去吧。”
话已至此,他也不想多说,容誉这几年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他觉得只要偶尔适当地提点一下就行,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冲容誉摆了摆手,是赶人的意思。
容誉下楼的时候,喻挽和母亲正聊的开心,见到喻挽嘴边的笑容,爷爷刚才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将莫须有的念头压下,容誉向着喻挽走过去。
“聊什么呢?”
走到近前,他执起喻挽的手,随意地把玩着。
容妈妈笑着开口道,“聊香水啊,儿子,你过来闻闻,这香味简直太合我心意了。”
说着容妈妈小心翼翼地在空中喷了一下,她又指了指喻挽,“还有喻挽身上喷的这个味道,我觉得很适合你。”
“哦?”容誉对香味不敏感,便问,“挽挽今天喷的什么味道的香水?”
“…”容妈妈在,喻挽又不能不说,低声咕哝了句,“晚香玉。”
“…”听见这三个字,容誉不说话了,从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眼神透着股子不甚清晰的凉意,他牵住喻挽的手,对母亲颔首道,“妈,我带挽挽回家了,您让爸陪您吧。”
……
喻挽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总感觉自己和容妈妈的交流,因为容誉的到来,而戛然而止。
现在晚香玉这三个字确实不适合在两人面前同时提及,即便是塑料夫妻,也忌讳旧情、旧物的介入。
虽然,在喻挽看来,这是她喜欢他的证据,然而容誉不知道。
也不能让他知道。
就让他一直以为是她为前男友调的吧,如果他一直不喜欢她的话。
车厢内气氛静默,过了半路,喻挽不自在。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适宜的话题,“容总,我明天真的要去dh上班呀。”
“嗯。”容誉颔首,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她,“以后我每天会抽时间去dh,带你上手公司业务。”
“唔…”喻挽有些开心,还是敷衍地问他,“你不忙呀。”
“我?”容誉轻声哂道,“还行。手底下的人也不是白吃饭的。”
“所以,”他的意思,喻挽瞬间懂了,“哥哥也没那么忙吧,爷爷只是想让我回喻氏。”
容誉忽然轻笑了一声,前方路况顺畅,他抽出空睨了她一眼,“还不算太笨。”
一个企业,要是全靠上位者的鞠躬尽瘁,那离破产也不远了。
“…”喻挽瘪瘪嘴,不太服气。
明天一定要让他看看,她的金融才能。
趁着红绿灯的时间,容誉拿过她的手指,放在手心轻捏着,“挽挽,明天去dh的时候,带你见个人。”
“谁。”喻挽扭头看他。
“dh的第二大股东,”说着,容誉多解释了句,“我也是第一次见。”
“啊,”喻挽恍然想起曾经容誉和她提到的,便问,“恶意收购dh股份的那个人?”
“嗯,”容誉的嘴边挂着道漫不经心的笑,“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查出是谁了吗?”
“只查出了ip位于英国伦敦。”
蓦地,喻挽薄薄的眼皮跳了两下,她想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虽然学的是香水相关专业,但也会利用课余时间学习金融相关课程,就是为了备不时之需。
他们学校有一位很厉害的操盘手,替委托人经手了无数成功的资产投资,是那个专业中的神话。
而这位操盘手,和齐南屿关系很好。
喻挽想起离开伦敦那天,机场里的最后一面,齐南屿不甘心的眼神,到最后化为成全她的温柔。
她对齐南屿,一直都是充满感激的,初去伦敦的时候,她的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
然后,她遇见了齐南屿,直到现在,喻挽还记得初遇他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去商店采买东西,出了商店门,望着远处驻足,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一会要做什么。
然后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不远处的男人吸引。
傍晚的伦敦街道,他就简单地立在街灯旁,身姿修长,昏黄的灯光从斜上方倾泻而下,打在他的清瘦英俊的脸庞上。
剪影朦胧又熟悉。
那一刻,喻挽以为自己看见了容誉。
购物袋掉在地上,惊醒了那边的齐南屿。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
他好像在拒绝着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以至于在看向她的时候,还没有收起眉眼间的不耐之意。
等看清楚对面男人的整张脸之后,喻挽才恍然,哦,怎么可能会是他。
而正由于男人与容誉那仅有的几分像,喻挽一时没能移开视线,近乎贪婪地望着齐南屿,似乎想再确认下,那到底是不是容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