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晚】:。
容誉皱眉,句号什么意思。
女人心海底针,他越来越看不懂喻挽的心思了。
“啪”地一声,他把手机远远扔到座椅最边上,眼不见心不烦。
九点刚过,喻挽便在微博上看见了喻氏和容氏的官方账号共同发布的消息。
不消一会,容氏总裁与喻氏千金联姻的消息便已大规模传开,海城一众女生的芳心破碎。
紧接着,天价订婚礼物,dh公司38%的股份,刷爆网络。
所有人都知道了,容氏总裁容誉,一掷十几亿,只为成功求娶喻氏千金。
一时间,喻氏千金成了整个海城最令人艳羡的女人,各路网友开始深扒这位千金的消息。
词条“喻氏千金”窜上热搜,网友们都想看看喻氏千金究竟何方神圣,能够嫁给近几年在金融圈颇负盛名的容氏总裁容誉。
然而没有公众号爆出来真正的千金照片,反而许多网红在里面浑水摸鱼。
看着这些,喻挽并没感到一丁点的开心和愉悦。
关掉微博,喻挽打开微信,她回的那个句号,容誉没有任何回复。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还是对早上的事耿耿于怀。
她以为容誉会理解她的,会支持她追求梦想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让她在婚后回家族管理公司。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真的能把当初那么炙热飞扬的少年,变成如今只看利益的人吗。
喻挽不愿相信。
一上午,喻挽什么也没做,时间在发呆中一晃而过。
下午三点,dh的官方账号准时公开了香水代言人定为宋清越的消息。
宋清越上午便在微信上和喻挽说了这个好消息。
还和她吐槽了不知哪位千金那么倒霉,要嫁给容誉那个冷心冷情的风流混蛋。
迄今为止,宋清越还不知道她就是容誉的联姻对象,也不知道dh最大的股东是她。
喻挽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清越说,也开始惧怕与容誉和宋清越的见面。
宋清越对容誉没有感情了,她能看出来,可是容誉对宋清越呢?
她实在看不透。
时间被喻挽一直消磨到下午五点,她收到容誉的消息。
【容誉】:我在停车场等你。
喻挽没回,她打算等一会再下去。
要让他知道,得罪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躲过的。
等电梯的时候,喻挽远远看见,周玥从另一边办公室一路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她挑了挑眉梢,周玥是知道什么了吗?
“师姐!你今天刷微博了吧?”
“刷了。”
“那你看到容誉联姻的消息了吧?”
“嗯。”喻挽禁不住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赶紧回头吧。”周玥自觉好心地劝告道。
“当初我不让你把方子给dh,你还不乐意,现在好了,促成了容誉和那位千金的联姻,代言人还是宋清越,这下好了,容誉这个渣男简直坐享齐人之福。”
“?”喻挽对周玥的脑回路感到震惊。
“你知道容誉的联姻对象是谁吗?”她不甘心地问道。
“不知道,瞒得可真是严实,不过新闻上说是喻氏集团的千金,说起来,和你一个姓哦。”
“唉,”说着,周玥状似惋惜地说着,语气贱兮兮的,有点欠揍,“可惜你们同姓不同命啊。”
“…”这下,喻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难道看起来那么不像有钱人吗?
喻挽特地等周玥走后,才坐电梯去了停车场。
远远见着熟悉的车辆,她开门坐进去。
里面的男人正拿着今早的商业报纸在看,早上因为喻挽那一出,他一点也没看。
看她进来,容誉向她这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看起报纸。
喻挽:“…”
不理她,很好,她抱臂看向窗外,也不说话。
车子徐徐开动,车厢内只余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刺挠人心。
开到岔路口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终于开了尊口,“回家?”
喻挽还气得很,回答他的口气也冲,“不然呢。”
容誉点点头,继续看报纸去了。
今天和容誉闹了不快,又被陆之望质问,接着又被周玥接连两次嘲讽。
然后又看到他这样淡然的态度,喻挽现在是一肚子气没处发,她忿忿地拿起手机,玩起来,缓解心情。
相处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现在两人颇不对付,时间反而慢了起来。
喻挽不时抬头看向路边,盼着早点到家。
看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焦急,容誉破天荒追问了句,“今晚还有其它安排?”
喻挽咕哝一句,“要你管。”
“…”看了她一路的冷脸,容誉也没了耐心,冷笑一声,“随你。”
喻挽咬咬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太爱容誉了,却又不甘于放下身段,身为女子,一旦在爱情中处于低处,这辈子都不会再站起来。
她决不要如此。
到了楼下,喻挽没和容誉打招呼,径直推开车门,下车回了家。
容誉落在车里,看着那道背影,孤冷倔强,漆黑的眸子目光微闪。
沉沉吐了口郁气,容誉吩咐司机掉头回家。
喻挽回到家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本来今天早上容誉的语气很正常,都是她,她对梦想和管理家族企业之间的抉择太敏感了。
唉,喻挽抓抓头发,又不想主动认错。
坏容誉,死容誉,就不知道让着她点。
她又想起宋清越,当初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他是不是对她就很包容?
到了她这,因为不爱,就无所谓?
要不是陶陶发来消息,喻挽还不知道纠结和容誉的这些破事纠结到猴年马月。
陶陶邀请她去会所玩。
喻挽想了一会,便同意了,索性一个人在家庸人自扰,还不如出去玩一玩,换换心情和脑子。
这是喻挽和陶陶第二次一起来这间会所。
两人直奔十四楼的酒吧而去,到了吧台,点上酒,便在卡座上等着。
酒上来,陶陶敬她,感慨着,“挽挽,你真是活成了我最想的样子。”
喻挽轻飘飘睨了陶陶一眼,不以为意,说了一句很矫情的话,“你根本不懂我的难过和伤心。”
说完,一杯酒都灌进肚子里。
她酒量还可以,所以没拘谨,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陶陶语气夸张,“挽挽啊,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呀,你现在可是海城最令人羡慕的女人!有钱有颜还有最厉害最优秀的未婚夫!”
“呜呜呜…可是陶陶,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啊。”
喻挽不想憋了,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喜欢着容誉,喜欢得难过死了,憋屈死了。
陶陶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突然很想和她倾诉。
陶陶神情满是诧异,她知道喻挽在国外是有过一段感情的,“挽挽,你不会还没忘记你前男友吧。”
她突然有几分幸灾乐祸,有些同情容誉,无情浪子这是要栽在喻挽身上了吗。
“不是,我不喜欢他。”
喻挽看着陶陶,神情,有些难以启齿,“我喜欢的人…是容誉。”
“…”陶陶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难掩震惊。
“容誉…竟然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一。”喻挽简单说了说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心酸路。
陶陶整个人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她和喻挽大一相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喻挽竟然瞒得这么严实!
她突然感到心疼,“挽挽,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喻挽一愣,没想到迎来的不是陶陶的质问,而是来自朋友间真诚无私的关心。
她忍住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声音有丝模糊,“就这么过来了,我以为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
第一次觉得不可能,是容礼和喻悦一起谈恋爱,两家有意联姻的时候。
第二次觉得不可能,是容礼和喻悦在那场空难去世,两家关系降至冰点的时候。
令喻挽没想到的是,半年多前她圣诞节回家的时候,竟然听到爷爷和哥哥讨论喻容两家为了利益而打算联姻的事情。
当时她还有一年半毕业,担心联姻生变,她硬生生把剩下一年半的学业压缩在了半年,最后成功毕业。
“没事,挽挽,现在不都过来了,你们也要马上结婚了,祝福你,希望你早日把他拿下。”
两人举杯相碰,喻挽仰头,杯内的酒一干二净。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喝了七八杯。
那些远虑,还有近忧,随着经过酒精侵蚀之后的大脑思索能力的下降,而逐渐模糊。
“师姐!你怎么在这?”周玥见到卡座上的人,大吃一惊。
她是被朋友带进来的,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凡是进这家会所的人非富即贵,只是,喻挽…怎么可能?
喻挽眯着眼睛看过去,看见今天已经嘲讽了她两次的人。
“…”她沉默,真是冤家路窄啊。
周玥眼神带着轻蔑,“师姐,你怎么进来的呀?我记得这家会所是会员制呢。”
见喻挽不说话,周玥继续叭叭个不停,“难道是求容誉把你带进来的?啧,他还真行啊,家里一个,这里一个,娱乐圈还一个。”
“你什么意思啊?”
听到周玥明显充满讽刺的话,陶陶立马坐不住了,就要上前和周玥争论。
喻挽攥住陶陶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管。
那天容誉和周玥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不相干人等的误会。
这层楼的人并不知道,楼上倚在栏杆旁的两个男人看到了全程。
霍景文:“易哥,小鱼丸好像被欺负了。”
易元白挑了挑眉梢,小鱼丸?这称呼倒是新鲜。
“放心,她不傻。”不会随便让人欺负。
“小鱼丸这么乖,旁边那个女人一看就特别嚣张跋扈。不行,我得和誉哥打电话。”
他们几个今天在这聚会,早就约好的场子,容誉竟然临时放鸽子。这下刚刚官宣,还热乎着的未婚妻也在这,他倒要看看,容誉到底来不来。
易元白并不觉得容誉会临时改变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