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稀罕。
一甩袖,南衣也抬步离开,掉头就往店外走去。
临跨门槛,她粗着嗓子,朗声留下了句——“姓晏的!老子不伺候了!”
就这声音,二楼的他妥妥能听到。
柜台后的店家竖起耳朵听着,但始终没有抬头,心里默默念叨——这些江湖人相处,怎么看着跟小孩斗气似的?
过了一刻不到……
一个身影低着头,噔噔噔地走进客栈,一路上楼,把那楼梯踩得“咚咚”直响。
正在盘点的店家悄悄抬了下头,待见到是刚才那人,又默默低了下去——还真是小孩子过家家,刚刚才落了狠话,怎么没一会儿就自个儿又回来了?
南衣冷着脸开门——要是这厮好好地在里头,她一定拿了东西就走,从此一刀两断!
门开,屋内一览无余。
大白天的,黑袍人瘫躺在地上,四肢无力,就一双眼还气势汹汹地睁着,正死死看着她。
果然如此……
出门没一会儿,被外头的风儿一吹,冷静下来的南衣越想越不对。
就蛊美人这脾性,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
还有,话说到一半就急急回屋,一点儿都不像他的作风。
但这会儿,这家伙还能这么炯炯有神地瞪自己……可见——没有大碍。
南衣果断双手一揣,后退两步,径直靠在了墙上,很是闲适。
“啧啧啧,晏公子这是怎么了?”故作惊讶的语气,“我只是回来拿下行李,没想到……”眼神对上,南衣皮笑肉不笑,“倒是叫我碰着了。”
晏奚咬着牙,继续瞪她。
南衣捋捋头发,一声叹息,“我虽有心相助,可有人偏愿默默承受一切,好叫我心无牵挂,逍遥离去……此情此意,实是感天动地,识趣如我,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一翻装腔作势之后,南衣收回表情,随手提了一旁椅背上挂着的包袱往身上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