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林砚生回答,沈泽就又开口,“跟我进来。”
林砚生下意识就被沈泽的招手给招进去了,一颗脑瓜里都没有闪过任何诸如‘会不会被拐卖’的问题。
沈泽走在他前面,一路上都有酒保,服务生,还有一些客人都朝沈泽打招呼。
周围闹哄哄的,林砚生也是第一次粗略地见识了下酒吧这种声色场。他好像是听说沈时澜的哥开了家酒吧来着。
沈泽将林砚生领到最里的休息室,叫他坐下,自己转身拿回一个医疗箱,半蹲在林砚生跟前,垂头为他处理伤口。
“小时经常受伤,你们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闹腾啊。”沈泽用棉布将血污清理干净,抬头看向林砚生,柔柔的笑。
林砚生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从小受伤全靠的是邦迪哥哥,邦迪哥哥解决不了就只能靠时间哥哥了。
“我不是小孩子,我高二了。”虽然林砚生一颗心脏蹦蹦跳,但该犟的嘴还是要犟。
“嗯,小林说的很对。”沈泽又该死的用起那哄孩子的语气,听得林砚生十分冒火。
“伤口太大了,需要缝针,我开车带你去医院。”沈泽看着那一道蜿蜒在少年白皙手臂上的红痕。
“不用,它自己会好的。”
沈泽看起来和煦,严肃起来还是不可小觑,一沉脸就把林砚生吓怂了。
于是林砚生坐上了沈泽的车到了医院。
关于缝合这档子事,林砚生还是个雏鸟。他躺在手术床上,正在经历爱之初体验,心里的情绪挺奇怪的,睁着一双闪闪的眼盯着急诊科外科医生。
“弟弟,你不怕?”医生向伤口上倒着酒精,想通过谈话转移林砚生的注意力,却发现林砚生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这有什么怕的。”
“唉,外面的人是你哥?”
“……是。”林砚生怔了一下,旋即坏心眼地回答道,也让他有个宠他的哥哥吧。
缝合的时间极短,林砚生被缠上厚厚纱布就活蹦乱跳地出缝合室了。他还以为沈泽会在大厅的座椅上等他,没想到他竟然就站在门外。
……那不是对话也被听见了?林砚生白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下他该怎么说啊。
“疼吗?”沈泽问。
“不疼。”才怪!还是有一点点疼。
沈泽并没有再问什么让他为难的问题,只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来,低头剥开递到林砚生嘴前,“小时从小疼的时候我都给他买这个。”
林砚生一张脸更红了,他看着沈泽成熟温柔的脸,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张了张嘴含住了那支棒棒糖。
“可乐味,我觉得小男孩都会喜欢。”沈泽又说。
“我不是小男孩。”
沈泽带着林砚生走到大厅,“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林砚生连忙摇头,大哥可别了,我刚逃出生天呢,“不回。”
“和家里人吵架了?”
“和家里人打架了。”林砚生用后槽齿咬碎糖球,说道。
沈泽毕竟不算是什么真正的长辈,他听完说,“在我家睡一晚?”说完又觉得这种提议好像不太恰当,又补充道,“……我叫小时来陪你。”
“不用叫他。”林砚生答得干脆,“我困了。”
天知道他只是借此想逃开一些不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