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的思维发散的极快,好在几人平时聊天都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淑贞接过话来,笑道:
“想来这也不过是千百年来女性的缩影罢了,好歹李纨还有个孩子,可那些没有子嗣的人又该如何呢?”
徐瑶沉吟了片刻,道:
“其实有无子嗣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传统对于女性的要求,无非是从父、从夫、从子。
其实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何必要跟从别人呢?个人自有自己的志向,若是为着志向,又何必在乎是否婚姻,是否子嗣呢?”
昭兰听着徐瑶近乎冷酷的话语,原本的她没打算参与讨论的,只在一旁无聊的翻阅着词集,听着徐瑶的话,笑道:
“你是个独身主义者,自然是不在乎的,却非人人皆是如此,婚姻一事,夫唱妇随,夫妻相和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并不反对美满的家庭,相反我认为家庭是非常重要的,夫妻本就是伦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只是不赞同传统观念中的以夫为主罢了。”
几人从原本的贞洁牌坊渐渐偏移了话题,到最后对于婚姻价值的评判。
说不清谁对谁错,不过是各自的一种人生态度罢了,几人发表着各自的观点。
徐瑶是最为激进的,她反对女性在家庭中牺牲自己,将自己的价值建立在丈夫和子女身上,倡导女性应该有着自己独立的价值。
昭兰则认为好的婚姻,女性不仅可以照顾家庭,还能够兼顾事业,并且认为女性应该以家庭为重,可以适当的牺牲事业。
淑贞则认为人生的追求本不在于爱情,但婚姻关系既然存在,女性就应该承担自己的家庭责任,但反对无底线的付出。
女性在承担家庭责任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就需要放弃自己的事业,如果婚姻和志向出现了冲突,并不是一定要牺牲掉某一方,而是视情况而定。
三人的观念确乎是不相同的,但三人一起聊得很开心,表达各自的观点,不是去说服对方一定要接受自己的。
张妈来问晚上吃什么时,徐瑶回头去看表,才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掀开帘子,见外面积雪盈尺。
想来是刚刚聊天的时候,外面便不住的下雪,故而现在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了,徐瑶让张妈去备饭。
“这会你们怕回不去了,今晚就住在我这吧,正好我们可以谈天说地。”
昭兰和淑贞也没反对,如今临近放假,学校的课业也不多了,不过报社依旧忙碌。
徐瑶问起了几人假期的打算,淑贞犹豫了一会,她并非燕京人,不过是北上求学罢了,如今放假自然是要回去的。
只是她担心她这一走,报社的事就没人做了,她们报社本来人就紧,若她一走,人手是肯定不够的。
“你放心,报社的事我来安排,你只安心的去就是了。”
徐瑶宽慰着淑贞,本来在外求学就很艰难了,思恋家乡亲人,常常会感觉孤寂。
好不容易放长假,她实在是没理由讲人留下。
淑贞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下换昭兰宽慰道:
“难道你还担心我们讲你负责的板块给糟蹋了不成?反正寒假,我和易之都没课,只怕比平日时间还有宽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