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书信,成为压垮整个侯府的有力物证。
可是,现在大理寺存放证据的档案库,每样东西都齐全,唯独少了这封书信。
盘点证据时,大理寺卿背后的冷汗浸湿厚重的官服,几乎是马不停蹄奔进皇宫,向卫景朝请罪。
卫景朝脸色难看,犹如狂风骤雨。
这封信是最关键的物证,只要能够证明这封书信是假的,再辅以其他人证物证,平南侯的罪名自然能够洗脱。
现在,丢了。
卫景朝双目冷凝,盯着大理寺卿,怒道:“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
大理寺卿跪地叩首:“臣罪该万死。”
可是,此刻认罪又有何用。
卫景朝揉了揉额角,“去找,否则你这个大理寺卿,也不必干了。”
语毕,他转身离开。
大理寺卿惶恐至极,匆匆又回了大理寺,赶紧去查清此事。
按照卫景朝的震怒程度。
若当真丢了这至关重要的证物。
恐怕他说的“不必干了”,不是撤职查办这样简单。
大理寺卿痛不欲生,恨不能回到三年前,哪怕不升官,也绝不做这倒霉催的。
卫景朝从御书房走出去,越过长长的风雨连廊,脑子里的思路越发清晰。
平南侯向来与人为善,在朝中并没有几个仇家。个别有些小恩小怨的人,也不会往死里整他。
毕竟,拿走这书信的意味过于明显。销毁证据,就是想将平南侯的罪名彻底钉死,再无翻身的余地,让这桩案子,永远无法翻案。
这世上,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便是先帝。
而先帝所作所为,只有一个人事无巨细,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