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笑了笑,没有多少情绪,道:“若只是不敢,倒没什么意思。陛下应当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当真艰难,不必为难自己。”
“陛下自有光明前程,日后青史垂名,当是千古。而我不过是世上最普通的女子,自然有我平平无奇的路要走。”
“一别两宽,亦能各自欢喜……”
卫景朝当即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未说出口的话。
咬牙道:“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只是不许再说与我分开的话。”
“沈柔,我说了会改,就一定会改。”
他盯着沈柔美丽的眼眸,一字一顿:“我不敢,不想更不愿再骗你。”
“沈柔,这样的答复,可以吗?”
沈柔顿了顿,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轻轻道:“可以。”
她说这些,不过只是为了他一个心甘情愿。
“不敢”终究只是“不敢”,“不想不愿”才是真心。
她不需要他的不敢,只要他真心实意地认为,爱一个人,就不该欺骗她。
信任和坦诚,是感情绵延的基础。
若是生活中充斥着欺瞒,无论是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耗的分毫不剩。
她心里的认知格外清晰。
冷冷地想,若是卫景朝真的拿着柳条负荆请罪,她肯定会,用力抽下去。
不留一丝情分。
平南侯的案子,查了三天,找到许多证据能够证明其清白,可唯独缺了最关键的一项。
五年前,殿前指挥使指认平南侯谋逆。
随后大理寺围了平南侯府,翻箱倒柜,从中搜出一封书信。
书信上面是平南侯的字迹,盖着平南侯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