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虚与委蛇,你来我往打太极,那是权势地位相当时,才会做的事情。
两个人差距过大时,倒不必如此费心。
就如同现在,他说贺新城不配教他,贺新城压根不敢反驳,只能乖乖跪地认错,说他并无此意。
他踩着贺新城的手指,贺新城也只能说,不疼。
卫景朝神态冷淡,环顾四周战战兢兢的人,猝然笑了声,松开脚,轻飘飘道:“贺骠骑起来吧。”
贺新城连跪都不敢跪,连忙站起身。
卫景朝瞥他一眼,又看看四周。
慢条斯理道:“本官不是昔日的平南侯,不像他们父子那么好性。若是有人想在我头上动土,先掂量掂量,能否有本事得罪我长陵侯府。”
“再掂量掂量,圣上唯一的外甥,这名头值几个钱。”
众人皆战战兢兢道:“下官不敢。”
贺新城随着众人喊,却颤抖着攥紧了拳头。
这个卫景朝,当真不是个好相与的。
难怪他答应的那样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原来是早就准备好,借着他这场宴会,给自己立威。
他是知道,自己在凉州城没有根基,没有威严,没有人服从他。
所以,特意选了今天这个时机,踩着他贺新城的脑袋,让他们知道他的本事。
贺新城恨的心尖泣血。
卫景朝漫不经心地笑一声,又道:“还有,我以为今儿这场接风宴,该两位副将给我办,没想到会让贺骠骑抢了先。”
“既然二位不想担这个责任,本官不为难你们,暂且让我身边的陆黎代理副将职位。至于你们的去处,明儿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