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朝道:“下午再去。”
沈柔“哦”了一声。
等下午他去了军营后,沈柔去见了沈夫人。
她站在沈夫人的小院外,踌躇片刻,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结果,到了卧室门口,又停下脚步。
手抬到门环上,又犹豫着放下。
如此循环了三四次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敲响沈夫人的房门。
沈夫人打开门,惊喜不已:“柔儿。”
她拉住沈柔的手,语无伦次,“柔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怪阿娘了吗?柔儿,你听阿娘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柔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屋里,按在椅子上坐下,“我永远不会怪阿娘。”
她眉眼澄净,温声道:“我知道阿娘不是那个意思。”
她知道,阿娘其实很爱她。
如沈夫人这样的世家贵女,从来都将风骨和气节看的极重,为之可以抛下性命。
可是,她为了女儿活着,宁可抛下这一切。
告诉沈柔“一定要活着”的那一刻,在她眼里,那些东西,已经全然不如她的女儿这样珍贵。
甚至于,得知沈柔沦落君意楼,给卫景朝做了外室,她也丝毫不怪她。
她只是心疼,沈柔受了苦。
母亲爱她,不可辩驳。
可是,凡事不能只提一个“爱”字。
沈柔叹口气,望着母亲的眼睛,声音又轻又低:“阿娘,昨日贺新城来见你,对你说了什么?”
沈夫人咬了咬牙,“他这样的白眼狼,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听,你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