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不敢吭声,继续道:“你写吧。”
卫景朝等着她说。
沈柔叹口气。
“承平三十七年春,小雨霏霏,连日不开。柳玉姬走在街头,听得百姓谈言,昨日城楼前张贴征兵的军贴。”
于是,她带着人去看,一眼看到父亲的名字,只觉怒意冲到了天灵盖。老父亲已是花甲之年,走路尚且不稳,如何前去服兵役?这征兵的将军,竟全是没心没肺的驴子吗?
“柳玉姬步履匆匆回到家中,将消息告诉父母。”
她思维敏捷,第一节 的内容,花了半个时辰,便捋了清清楚楚。
好在卫景朝写字的速度亦是极快,跟得上她的口述。
话本子确实要比戏文好写一些。
语言几乎与白话一样,也不用讲究韵律平仄,只要讲故事就够了。
对沈柔来说,非常简单。
半个时辰后,卫景朝看着手下的书稿,漫不经心道:“沈柔,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尤其是,柳玉姬看到军贴后,在心里怒骂征兵将军的那几句台词,总给人一种指桑骂槐之感。
他自己写着,颇觉不舒坦。
沈柔满脸天真无辜,道:“你多心了,我没有。而且,大将军虽是个好人,但写书总要有起伏,先抑才能后扬。”
“若是没有这重重误会,那柳玉姬就不会替父从军,更不会跟大将军纠缠那么久了。”
卫景朝对此嗤之以鼻。
却没改她的稿子,摆在一旁的盒子里,道:“今天就写这么多吧,出去走走。”
沈柔站起来,慢慢跟着他,在花园子里走动。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道:“你今天不去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