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柔活着嫁给卫景朝,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如此深仇大--------------栀子整理恨,沈柔绝不能忘。谁知道,她的枕头风有多大的威力,会不会将卫景朝也策反?
所以,说来说去,沈柔此生唯有这么一条路。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沈柔对什么都不在意。
明知他利用了她,算计了她,可她还是心怀感激,觉得亏欠于他,想找机会报答他。
因为她始终觉得,若无卫景朝,她早就死在孟允章手中。
就像今日,她分明不知道他为何带她来见裴晋阳,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按照他的思路,去说服裴晋阳。
她这是报答他。
每一次,她都在竭力报答他。
可他哪里当得起?
他只是一个——
卑劣的,无耻的人。
卫景朝抬手,饮下盏中茶。
分明是极品的君山银针,他却没有品出任何滋味,只觉得寡淡如白水。
裴晋阳骤然想通其中关窍,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声音悲痛:“圣人无道!圣人无道!”
卫景朝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惊醒愤怒中的裴晋阳,他淡淡提醒:“慎言。”
裴晋阳双目发红,狠狠喘了几口气,看向卫景朝,“卫兄昔日所言,可还算数?”
卫景朝微微一笑,“自然算数,若裴兄肯来,卫某当扫榻以待。”
裴晋阳疲惫闭目:“如此,某愿竭忠诚而事君。”
一旁,沈柔望着茶盏里漂浮起落的茶叶,没有说话。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她只是慢慢想。
原来,卫景朝是想要招揽这个人做幕僚,又得知此人与父亲的关系,所以才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