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侯受此委屈,一怨圣上偏袒,二怨御史台无用,没法子学前朝的御史,将弘亲王弹劾致死。
到底是他陈善舟无用,才导致长陵侯为护他,不得不听从陛下离谱的要求。
他听得出来,长陵侯虽道了歉,认了错,却并非真心。
他一口一个弘亲王,再也没喊过一声“舅舅”,很显然,以后仍是打算与弘亲王势不两立,并不打算真的与这个“舅舅”和解。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被迫。
也对,受此奇耻大辱,谁能真的与仇人和解?
便是孔圣人,也只能做到以直报怨,做不到以德报怨。
下朝后,卫景朝准备回枢密院。
陈善舟疾走几步追上,喊道:“长陵侯留步。”
卫景朝回头,停住脚步,拱手道:“陈大人。”
陈善舟叹了口气,脸上显露一丝怒色:“长陵侯今日的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陛下如今越发偏袒弘亲王,日后……”
“陈大人慎言,天家之事,非你我可议论。”卫景朝打断他,提醒道,“隔墙有耳,况且宫室?”
他道:“今日之事,圣上既已断了案,那我等臣下,便只需按照圣意做事,我不觉委屈,陈大人切莫多想。”
这话听在陈善舟耳中,充满了委曲求全,牺牲自己,保全大家的意思。
圣意不可违。
哪怕是长陵侯,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颓废道:“长陵侯说的是,圣意如此,我等只得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