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众议哗然。
谁都知道,沈柔定是孟允章逼死的,就算不是他杀的,他也该为此负责。
可圣上却说“不过是误会一场。”
还说“景朝伤心之余,难免脑子有些不清楚。”
这字字句句,像竟是全在说,卫景朝被仇恨蒙蔽了大脑,在污蔑孟允章,是不懂事的年轻人。
而孟允章的错,不过是“惹得外甥更加伤心。”
陈善舟终究还是忍不住火气,怒道:“陛下,长陵侯一向聪敏善断,公允正直,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若无证据,断不敢给人定罪。”
皇帝脸色顿时一冷,如冰的目光看向陈善舟。
卫景朝轻声道:“陈大人慎言。”
他闭了闭眼,按耐住心里的火气,道:“弘亲王,是我无故迁怒于您,还请您谅解。”
孟允章哈哈一笑:“景朝年轻气盛,做舅舅的,怎么会跟外甥置气,你不用担心,舅舅不气了。”
他一口一个舅舅,甚是慈和。
只是,那幅趾高气昂的模样,叫人越看越愤怒,越看越生气。
卫景朝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地,捏紧手中笏板。
唯有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泄露出他真实的情绪。
陈善舟盯着他的手,眼眶倏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