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相雪露微垂下视线,盯着他们的落笔处,缓缓开口:“实在抱歉,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她看到他手下一顿,随后耳边传来:“无事,皇嫂若是乏累,可以继续休息。”
他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沉冷,而像缓缓流淌的江流,从她的心尖上淌过。
相雪露猜不透他的情绪,只是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
慕容曜今日穿着同色的衣袍。
“多谢陛下关切,这件披风……就先还给陛下了。”
她本以为他会心领神会地接过,然后将此事默契地揭过去,当作没有发生。
未想到,他忽地搁下笔,伸手向她颊边探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别动。”他的声音很平和,没有命令的语气在里面,但相雪露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慕容曜轻轻地拢过她颊边一缕散乱的发丝,将之别到她的耳后。
全程只花了短短一瞬,却又仿佛无限拉长。
他很快收回了手,唇角弯起一丝轻浅的笑意:“皇嫂的面上,还有未消的痕迹。”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多言,朝他们微微颔首,提步离去了。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相雪露。
她让宫人拿来万春芙蓉铜镜,才看到了脸上因方才压在桌案上,产生的仍未消去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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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曜乘着御辇离开兴安宫不久后,将手微微抬起,对着天光,映出了缠在他指间的一根纤细发丝。
发丝看上去,纤细,易折,像极了某个人,也像极了她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