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盯着她看,眼神说不上是凶狠,但非常防备,他实在是太渴了,嘴唇干裂,脸色惨白。
林姷命人送来清水,他连滚带爬的挣扎到陶罐前,抱着陶罐咕噜咕噜的喝,直到罐中最后一滴水滴到他的舌上,方才放下。
他舔了舔湿濡的嘴唇,仍有些意犹未尽。
现在该说话了,林姷问:“为什么不肯服软?”
那男孩看着她,他的眼里充满了防备。
林姷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回答,就当她要放弃时,他开了口,声音略微喑哑,细细的听,里面还带着些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稚嫩。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冰冷而又坚韧,仿佛心中坚守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信念,成熟的令人诧异。
“我不要当死奴”他说道。
死奴,顾名思义,除非死,否则终身是林家的奴仆。
林姷略微诧异的看着他,蓦的说:“你就算是离开了林家也过不久,你看看你身上的一身伤,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若非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你,给你膏药,恐怕你都挺不到下一户人家。”
他说:“我感谢你,但我不绝不会当下贱的死奴。”
林姷说:“你要寻死?”
“不会,但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林姷笑了,说:“只要你不寻死就好办,逃不逃得出去那是你的事。”肖儿恰好在外面敲门,林姷将肖儿手里的药接过来,对男孩笑道:“先把药上了。”同时又递给他了一碗汤。
他问:“这是什么?”
“参汤”林姷轻飘飘地说:“给你续命的,看你的样子不是也不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