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你碰见他?他是打哪儿来的?”
齐如山如实道:“是打西北那永平宫街来的。”姬昼没有再问。
雨哗啦啦地泻下来,堆卷的乌云始终压在宫城的上空,姬昼步行到了承化门,撩起衣袍登上出宫的马车。
菜市口每逢行刑便是人山人海,若是常来吃瓜的群众就能瞧见一位白衣白袍的青年默立在一旁小茶馆的二楼临窗处,窗户大开,半个身影都露出来,撑着窗台眺望。
眼尖的还能注意到,他是带着欣愉看着那些人斩首。
也不是多么残酷的刑罚,就是斩首而已。
今日他抵达此处的时间依然一分不差,正值监斩官宣读罪状和诏书。
那些文辞拗口难通,菜市口围观的人里头有知晓内幕的,就会跟旁边听得糊里糊涂的人说,那陈杨两家是犯了贪、腐之罪。
“那陈家陈大人,听说是钧武侯的门客,怎么也问罪了?”
姬昼方踏上二楼的楼梯,一楼堂中有个油光发亮的矮小男人对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问出来这句话。
他闻言,也停了停,想知道那人怎样回答。
膀大腰圆哈哈一笑,说:“钧武侯门客三千,个个都保,保得过来?再者,说不准,这陈大人是给薄家的人顶罪的呢!”
油光发亮连忙捂着他嘴,急说:“哎呦哎呦老哥这可说不得,说不得!小心别被人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