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话题转换得太快,宋季秋脑子转不过弯。

许嘉平耐心解释:“换件衣服叫你家司机来接我,免得感冒。”

宋季秋低头,身上的t恤黏到皮肤上,风一吹不禁打一个寒颤,思考片刻就答应下来:“行。”

容城私下被民众默默划分为东区和西区,一中恰好坐落在中心圈,放学时出了一中外围一片巷陌便形成两拨人,往东区走的大多非富即贵,豪车不断,而住在西区的同学家境大多没有那么好。

宋季秋三年前从西区跨越到东区,从此以后宋家有意无意会避开他与西区接触的可能,乍然重逢,他难免有些好奇,小幅度地张望。

看起来许雄后来换了住宿的地方,宋季秋原来住的房子是许家老一辈留下来的,街坊邻居都是留守老人。

西区巷子多,每户人家藏在巷子深处,有的巷子杂乱,有的巷子干净,由此区分出不同的房价。许嘉平现在住的地方算得上干净,但几条巷子交叉在一起,宋季秋奇怪地发现隔壁两条小路上有许多只挂着个小帘子的推拿店或者理发店,门口偶尔出来个姐姐画着浓妆,朝他抛媚眼。

宋季秋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直接立定然后默默走到阴影里,许嘉平注意到,抬眼了然,把他拉到身边挡住。

那个姐姐见状咯咯笑出声,一口软糯的方言:“弟弟长大了,难怪对姐姐没意思,也对,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宋季秋没听清,等那个姐姐的身影被远远落在后头,他跟着许嘉平走上低矮的楼梯间,小声询问:“刚才那个姐姐和我们说什么了?”

许嘉平转钥匙的手顿住,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门:“我也没听见。”

好在宋季秋很好糊弄,不再计较问题的答案。

许嘉平的家约莫七十多平米,屋内装修简洁到冷淡,很符合他的气质,就是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一般家庭的烟火气。

宋季秋催促许嘉平坐到沙发上:“快点,我帮你涂药。”

许嘉平不乐意去医院这个毛病从以前延续到以后,从未变过,所以他并没有强求,路过药店时买了药水和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