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四处流窜的杀人犯,变成了个能拿枪杀人的雇佣杀手,他就好比一个初中都没念完的差生,忽然收到了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莫名其妙的‘跻身上流’。
男人再次开口:“这阵子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新老板露面的次数不多,他按月拿钱,日子过得滋润,这会连人家身份都没搞清楚,听后有些犹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
阿鬼还在‘你姓什么叫什么’和‘你免贵叫啥’之间犹豫不决,男人已经开门下了车,他伸手系紧了西装下面的排扣,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写字楼。
这时候车刚巧在慢悠悠的减速中停稳,阿鬼有些懊恼,目露凶光的钻了眼写字楼上的立牌——恒清集团。
……
客厅开了灯,光亮从门缝中铺了一些进来。
裴临的电话此起彼伏,从始至终就没清闲过,虽然知道戚白可能在药效的作用下睡得很沉,他还是不忍心大声说话,总是快步走向门口,接完电话再轻手轻脚地回来。
出城高速路已经在第一时间设卡严查了,几个小时过去只抓到了两个满头花色的同伙,酒吧及主要街道的监控录像没有查到任何可疑车辆,唐心在市局,对之前意图走私的犯罪团伙进行了第四轮审讯。
办过这么多案子,无论多复杂的情况裴临都经历过,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火急火燎,他就好像放假前一天被迫加班到凌晨最后一秒,整颗心都飞在戚白身上,根本不想、也无暇他顾。
戚白整个人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头轻轻歪向一旁,他对外界毫无知觉,因为身体难受而轻轻蹙着眉。
药物带来的效果除了头疼还有晕眩,戚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无数片段切换似的闪过,他甚至分不清时间线条,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像被投入了一抬粉碎机,不由分说的被撕扯成碎屑,在昏暗的大染缸里浸成了血红的颜色。
四肢像被钉在了木桩上,胸口恶心的无法言说,偏偏抬不起眼皮,就连撕心裂肺地吐一场都成了奢望。
裴临用毛巾轻轻给他擦了把脸,时不时地摸下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
戚白的脸色非常难看,纸一样的白,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发青,乍看之下仿佛生了一场重病,整个人背对着光蜷缩成了一团。他好像天生缺少求助意识,即使在梦中也不愿意流露一丝一毫的呓语,最多绷紧着下巴轻轻哼一声。
裴临心疼的要命,伸手拨开被汗浸湿的发,用干燥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低声道:“不难受,别咬,没事了。”
他本意是去制止戚白的牙齿,没想到刚碰到唇他就张开了嘴,艰难的仰起下巴,指尖就这么陷了进去。
……
裴临触摸到了他干燥起皮的唇瓣,指尖一烫,像是被舔了一口,虽然一触即分,但舌尖上那股柔软温热已经裹着细密的津液沾了上来。
这细致入微的触感从指端上升到了天灵盖,他神色瞬间变了,头皮也跟着阵阵发麻,心率有些起伏不定。
病弱的喘息声从他失了血色的唇里不断溢出,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非常急促。
他视线一沉,
片刻后,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