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气氛僵持,她就落笔写下四个字,指尖微颤的:“西北林工。”
而西北林工距离清北的遥远,几乎达到一千五百多公里。
同样距离溪安,一千三百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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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林纾清会填西北林工。
知情的第一时刻,老院上下本该在餐厅其乐融融地欢笑吃饭。
但现在,谁都没有开口的死寂,唯有林纾清缓慢又沉甸的呼吸声在冰凉的空气里肆乱徜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即便在餐桌上,也不敢先动筷子。
如若在场,林纾清惶然的心跳声似乎是大家之间最为响亮的。
室外车水马楼的喧嚣声越大,越衬得当下室内死水无波的凝滞,连气氛都变了。
林纾清知道填了西北林工一定会有这种结果,最终沉默放下筷子,闭了眼。
但这种景象落在季老眼里,就和小时候做了坏事等着挨打一样,这么多年,林纾清还是没有改变,虽然变得比之前更有主见,更知道自己要什么,可骨子里还是他们家乖巧的孩子。
平时季淮泽和林钦吟工作忙,顾不上两个孩子,爷爷辈的也没从部队退下,那干脆把两个孩子放在老院,都由季老来。
季老也不是第一次接到学校的电话,大多关于季圳然的,但渐渐地,林纾清的也变得不少。
这个孩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也习惯性参与闹事的,季老已经记不起来了。
他唯独能感知到的,或许真的是他老了,也或许是真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原来小时候那个牙牙学语时成天笑意甜甜在他身边的孩子改变太大,越来越不会把内心想法讲出来给他听。
导致很多时候,都是季老作为长辈去猜他们这帮孩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