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驾鹤西去,有的退隐归林。
他们走了,都走了。
一个一个,离开了他们共赴的战场。
他们说天下平了,日子安了,大禹的孩子们也终于有了一个不再需要哭泣的土地。
他们也该走了,在仅剩的岁月里到处看看。
去看看这大好的河山,去看看他们年少时从未见过的盛景。
而他呢?
身为帝王,他拥有了至高的权利,富裕的生活。但同样的,他也被禁锢住了。
被名为皇权的锁链,死死的,紧紧的,在那冰冷的皇位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都走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说皇家是最无情的,皇帝是最无义的。可谁人焉知,这无情无义之人或许才是最为可悲的呢?
父皇笑了,有些自嘲,有些认命。
他说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坐在帝位上,孤独的。
他微微扬起他的头,不再言语,可他的眼角却是多出了一滴泪。
只有一滴,晶莹的,在他的一只眼角缀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不。”一旁的大元帅不知何时已是摸来,双手紧紧握住父皇的左手,十分配合地哽咽着,垂泪。
“不!不!川,你不孤独。”他振声道,“你、你还有我啊,哥哥!”
“哥哥你个头。”父皇泪眼婆娑,“你滚啊,你比朕还大,你才是哥哥。”
元帅登时一哽,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年纪,下一息直接泪崩,“才三岁,不算。”
“三岁啊。”父皇推开他的爪子,“你都五十了。”
“不听。”元帅捂住耳朵,“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我不听。”
“你不听也没用。”父皇狠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