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和你不可比。”玉罗刹毫不在乎地道,他用指节轻轻扣着桌子,像是在谈一些闲事,又像是在谈论着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我教过他了,但他怕疼,不愿刻苦。”
“你可以逼他。”吹雪直直地对上玉罗刹的眼睛,“是你,把他留在教中。”
他是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不满父亲的冷血,不满父亲毫不负责的态度。他不是站在一个被代替身份的苦主角度,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我为何要逼他?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玉罗刹拾起杯子,抿了一口。吹雪的茶叶是个好茶,泡茶人的技术也很好,但可惜的是这茶不合他的胃口。
“就像是你,吹雪,我也不会干涉你选择的路。”他放下杯子又道,“你手上的是杀人的剑。你不该在意一个人的命,特别是你的仇人——”
“他不是仇人。”吹雪打断道。
“好吧,他不是。”玉罗刹并不在意这一点,“但吹雪你修的是剑,你的剑下必定会有无数亡魂。谁死谁活,对你来说重要吗?不过是个陌生人。”
是啊,陌生人,但也是个无辜的陌生人。正如玉罗刹所说,吹雪是个剑修,手中拿着的杀人的利器,但这不代表他滥杀。
他会杀人,因为他诚于自己的剑,但他不会杀无辜的人,因为他诚于人。他的剑下会有陌生人的命,但这人必然是背信无义之人。
这个世上总有这种害群之马,也总有想要报仇却无法做到的普通人,而吹雪的剑会为了这些普通人出鞘。
他曾和阿钧讨论过,阿钧也如此认同。阿钧说有能力的人总要背负比常人更多的责任,就像是他,就像是阿城,就像是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