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窒息的是,他们的第一次不是在林间不是在荒漠也不是在任何一个比武的地方,而是在吹雪的房间,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的吹雪房间。

天呐,怎会如此?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父子对决。

玉爹爹枯了,玉爹爹枯得浑身都散着低沉的殇,殇得连那一直浮于脸上的雾气都开始波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依旧维持着自己身为魔教教主的人设。只听他邪魅一笑,很是随意地放下手,就好像自己手上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雪。

“西门吹雪。”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但那是一种冷冷且满富杀气的笑,道,“很好,我记住你了。”

啊,好生邪魅而不羁霸道的语气。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是那声音和那看似随意潇洒的身形就足以让钧哥带入了自己记忆中皇叔的身影,被鹅鹅殴打后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却一脸不屑的倔强身影。

想来,雾下玉爹的脸定是微微眯起危险的眼,翘着一边的嘴角,笑着的吧。

啊,多么眼熟的场面,多么熟悉的姿势。熟悉得都唤起了钧哥幼时的记忆,手都开始有点痒痒了呢。

身为当事人的玉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引起了一个少年怎样刻入灵魂的反射,还在努力向他的吹雪维持着邪魅教主的尊严。

可能,是试图转走吹雪的注意,好掩盖他半夜溜进吹雪的房间,看人睡觉的变态老爹行为吧。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吹雪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爹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困。

说实话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烦人的老爹平时就在他面前演戏就罢了,为什么在这个本该睡觉的时候还要跑来展示身为教主的神秘。

吹雪是知道的,江湖上的玉罗刹是个满身秘密的人物,这种秘密让他充满了魅力。无数人因此敬他、畏他、追随于他。但,这跟吹雪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