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

说完,竟然心情大好,原来他也可以不怕混账雍正的,原来他也可以硬气的,不就是被圈禁而死吗?他受过,他还怕什么?他红着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混账雍正,原来这才是他心底深处真正的想法。即使你还要这样对待我,但你要好生对待我的兄弟和额涅。

四爷又是一声轻叹,举着皮囊再次用了一口酒。

“小八,四哥知道自己的性情不大好,可是四哥还是希望,你这辈子能好生地帮着四哥。”即使你还是要争皇位,也要帮助我做事!至少不许在我决定你的生死命运之前自暴自弃!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大好,可我们只有这点儿兄弟情分可以拉扯了。

他凝视了混账四哥一会,无法相信这是混账雍正说得话,却又自嘲地笑,这可不就混账雍正会说的话?他永远是这样霸道任性,从汗阿玛到废太子,从大哥到年幼弟弟,哪一个不是天天在和他妥协?可他还不满足。要争皇位也要帮他,将来争皇位失败了,还是要帮他,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忠心臣弟,和十三弟一样跟着他废寝忘食!

八爷冷冷一笑,忽然觉得,他重生算什么改变命运?他若真要改变命运,他不需要重生的记忆,只要他的人生里没有混账四哥这个人就好了!

“四哥,你果然是四哥!就是不知道,汗阿玛知道不知道你要皇位的心思?”

四爷凝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汗阿玛不知道?”说完转身,不远处苏培盛抱着披风跑来,动作麻利地给他披上。

混账雍正这身体,如今可真是瓷娃娃一样了。

八爷一时脑袋里又是上辈子刚登基的雍正,别人做皇帝是大权在握的享受,他是被万斤重担压着的奋斗。

思及刚刚混账四哥的话,汗阿玛知道四哥要做皇帝的心思?汗阿玛知道,所以才两辈子这样打压四哥?胤禩直觉这个思路大不对。就凭康熙对混账四哥两辈子的疼爱,知道了他想做皇帝,只会拿更多的疼爱哄着:“胤禛啊,当皇帝累,尤其你这个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气,乖,我们不做皇帝啊……”

耳边传来一句:“这次良妃娘娘病重,是自然生病。但是小八,这只是一个开始。你回到京城,才是真正面对汗阿玛。”

四爷留下一句话,慢吞吞地抬脚离去。八爷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看着他背影,心里透出一丝甜。

捡起地上的披风,牵着马,随在他身边,他一直未曾转头,只慢悠悠地喝着酒,那速度慢的好似乌龟爬。八爷很自然地也跟着慢下来,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习惯了跟着他的步子速度,跟着他走在一起,永远是配合他的步伐。

“四哥,我和你讲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老人,儿子多,他疑心每一个儿子只想要继承他的财产,不孝顺他。于是就有一个儿子做得很好,一心要他放心。他说什么做什么,做什么都只做事不贪权不敛财不结交人抱团儿,对每一个兄弟都不偏不厚的好着。有一夏天,他带着这个儿子去郊外避暑,听说留在家里的一个儿子病了,故意说:‘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八弟生病了。’于是他就打马回来,看望弟弟。和弟弟还没说两句话,老父亲的信件来了,说:‘果然是只惦记兄弟,不惦记老父亲。’于是他又打马跑回去,安慰老父亲。”

四爷不由地微微一笑。

这个记忆他没有,但他听着,知道说的是他。

上辈子这个时期的他。

兄弟之间的关系都还是挺好的,他每天在父子兄弟之间的小心眼中跑来跑去,一心要做好一个,后世人口中的端茶大师。

可是到最后,老父亲和兄弟们都远离了他,甚至反目成仇。

只有胤祥。

他从来没有费心结交过。

胤祥从一个小团子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己,一直到彼此白发苍苍。

四爷知道,胤祥是不需要他做什么的。胤祥是他的好兄弟。胤祥一定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抗不过命运。

死神带走了胤祥。

这次汗阿玛要出手打压老八,到底会怎么对待胤祥那?老八如果倒下了,病重了,京城里头,就数着胤祥的势力最高了。到那个时候,胤祥即使不被圈禁,也不好留在京城了。

夜幕深深浓稠,四爷醉醺醺地洗漱沐浴完毕,躺在床上,听着隐隐的海上的波涛上,大船行走的汽笛声,转头透过窗户望着夜空中的月牙儿和繁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胤祥也在看着月牙儿和繁星。

四爷微笑闭眼,很快进入梦想。

送胤禩的船队离开马六甲的时候,临登船,曾经有过一个短暂的交谈。胤禩探头,贴着他的耳朵问:“当年那枚‘体元主人’的印章,是十四弟刻的吗?”

四爷唯有沉默。

估计大部分兄弟和朝臣都以为,是胤禵做的。

胤禩见他不说话,又问:“当年我送给汗阿玛的两只活鹰,变成了两只死鹰那?也是老十四?”

四爷还是沉默。

胤禩就一直这样歪头等着他。

一直到所有人都在催促登船了,四爷瞧着他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道:“小八果然还是太笨。活着是自己去感受活着的幸福和辛苦,无聊和平庸;幸存,不过是旁人的评价罢了。四哥告诉你,你要记住,生命是属于你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而四哥检验一个人的标准,就是看他把时间放在了哪儿,别自欺欺人,也别试图欺瞒四哥。乖。上船吧。”

胤禩傻傻地看着他四哥,木头一般,同手同脚的领着众人上了船。

胤禩离开了,四爷的流放队伍,日子都还是照旧。

北京城里头传来消息,朝堂上局势的变化渐趋明朗。除了一直受康熙信赖的三爷胤祉仍旧参予定夺朝事,胤禵越来越受康熙器重,朝臣们也从开始的观望态度,慢慢开始附和十四阿哥。康熙心里究竟怎么想,四爷猜得透也猜不透,也不愿猜,依旧是一副普通人游逛南海吃喝玩乐的模样。

八月秋风起的时候,康熙出塞行围,留十四阿哥在京城协理朝事,诚亲王胤祉,十五、十五、十六、十七阿哥伴驾。年幼的十五、十六、十七阿哥,以及他们再下面的小皇子们,对角逐皇位并无兴趣,也无这个能力。三爷虽对皇位有心,可一直存观望态度。

等康熙一回来,冬至节的太和殿大朝会,工部隆重拿出来他们的最新研究成功,康熙大喜过望,命令六部九卿科道衙门全力配合地方,八大港口全部整改,一时天下轰动。

这件事,对沿海格局影响太大、太大、太大……太大。

可是即使沿海各大家族进京以死相争,也无法改变现实。

工部出来造船新技术了,康熙要用,除了沿海以外的各个地域官员士绅富豪们都要用。用了他,现在的港口都不适合了,要造更大的港口。那么宏伟的大港口,除了举国之力,一个家族,一个省份,都无力建造出来了。

知识的力量,科学的力量,第一次在华夏人面前,赤白白地展示了他改天换地的巨大威力。

天下人都没有任何防备。

或者说准备。

大清人都懵了。

临近国家,西洋国家,也都懵了。

胤禩一回来,良妃娘娘病好了,他很是高兴。可他很快就感受到老父亲的态度变化,处于康熙的无端强力精神压制下,他的行事谨慎低调很多,也越发地孝顺,处处模仿上辈子四哥的一举一动,总算是要康熙的脸色好一点儿。而胤禵不再是跟着胤禩后头的弟弟了,而是自立山头的办差皇子了,门下聚集了不少人。胤禩只微微一笑,日常和胤禵对彼此一如待其他兄弟,无半丝异样,冲动热情的依旧冲动热情,和煦如春风的依旧和煦如春风。一时看去,竟然是和乐融融,全无纷争。要所有等着看他们打起来的人,瞪大了眼珠子。

可他们不光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办差做事也很有默契一样。不说别人,康熙都表示,朕很震惊了!

可是胤禩和胤禵有苦说不出来。

——他们四哥离开京城了,可工部还是四哥的。工部拿出来这份成果,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办到的,估计是他们四哥多年的计划之一。你敢不给办吗?不光官员们不敢不办好,两个弟弟面对朝野上下对此事的激烈情绪,也只能拿出来吃奶的本事,硬着头皮尽心尽力地帮着给办好了。

“四哥检验一个人的标准,就是看他把时间放在了哪儿,……”胤禩又一次做噩梦,再一次梦到这句话,挣扎着醒过来,一头一脸的细汗,后背的亵衣都湿透了。

八福晋被他惊吓过来,吓得脸发白地看着他:“爷,你到底怎么了?”

八爷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苦涩道:“给爷端杯茶。”

八福晋被他的模样惊得,忘记了摇铃铛呼唤下人,掀开被子下床,自己去给他倒了一杯茶端上来。

半坐起来“咕咚”一口气喝了,八爷颓败地倒在床上,双眼空茫茫的没有焦距。

他不能说,他被四哥一句话吓的。

他的人生时间大都花在人际交往上了呀。混账雍正那个蚂蚁里榨油的,估计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恨不得他不吃不喝24小时拼命办差干活。

他不知道怎么的,还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

可他平心而论,他的人际交往也是必须的!皇子们如果都像四哥一样不会拉拢人,只会使唤的官员们叫苦连天,大清的官员们估计早起兵造反了!

八爷一抹脸,顾不上手上身上的汗黏腻难受,只觉得他真是被雍正影响严重了,他都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差点忘记他人际交往的目的是皇位了!

八福晋拿着一个毛巾给他擦汗,口中关切着:“要不哪天去庙里拜拜?爷是不是被什么惊了魂魄?”

“不用去庙里拜拜。爷知道在哪里惊了魂魄。明儿就去拜拜。”

“爷你知道?”八福晋惊讶不已,瞪大了一双凤目。

“知道多谢福晋。快睡吧,明儿早起进宫。”八爷搂着福晋躺好,给盖好被子。

“哎,四嫂不在京城,九弟妹和十弟妹也不在京城,十三弟妹不能出来,我总觉得没趣儿。”八福晋临睡前还在嘟囔。

听得八爷愣神,瞬间眼睛睁开了,也不困了。

是啊。他写信给四哥求饶,表示他一定忠心办差是要的。如果他再次在汗阿玛面前给十三弟求情,那才是真正的“拜拜”!

八爷心情小激动,小心翼翼地给福晋掖好被子,双眼在夜色里亮的好似蜡烛光。

可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就进宫,和康熙表述对十三弟的关心之情。

哪知道康熙还真答应了。

慈爱地笑着看着他的表情,好似在专门等着他来求情一样。

“既然老八这样说了,那就,放出来胤祥吧。事情都查明白了,慎刑司的事情和他无关,磨一磨脾气,也就是了。”康熙歪在炕上,姿势悠闲地翻看一本书,说这句话的时候,跟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八爷条件反射地跪下来磕头谢恩,“扑通”一声跪在金砖上,脑袋还是发木的。

“儿子替十三弟感谢汗阿玛宽容仁慈。汗阿玛,……儿子去宣旨……”八爷本能地要讨这个人情,告诉胤祥,这是我给你求情的,你可要和你四哥好生说说我的人情。

康熙却笑道:“这点事情,要李德全去就是了。李德全,你去和你们十三爷讨个赏赐。老八你来琢磨琢磨,要胤祥办什么差事好?嗯,港口整改,就怕官员们遇到地方权贵无能为力。这样,就要胤祥出去看看吧。奉旨出京,钦差大臣。”

八爷的脑袋一团浆糊了。

汗阿玛您是重视十三弟还是不重视啊。

听着李德全惊吓到脚步错乱的模样,他简直不敢置信地看着康熙:一放出来就是这么大的差事!您老人家到底还是宠爱胤祥还是怎么样啊!

“汗阿玛,十三弟,是不是太年轻了?”八爷跪着不动,咽下一口唾沫,试探地问。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等着回答。

“那就,要老大跟着吧。老大这些年读书习武,性情稳重很多,要他跟着胤祥出京一趟。”

八爷:“……”

拿出来两辈子的定力,一口老血硬生生地咽下去,没有当着康熙的面儿吐出来,也没有晕过去。

康熙好似没有看见他脸色苍白的鬼一样,继续愉快地翻看书本。

“这套《数理精蕴》编写的挺好,胤禩,你有空也看看。”

“儿臣遵命。”

八爷又夜夜失眠了。

康熙的态度如此不可捉摸!

死鹰的事情悬在他的头顶上,要他寝食难安。如果连老十四也不是,到底是谁要害自己那?

一个细雨纷纷的上午,胤祥和胤禔领着大队人马离开京城了。

兄弟们亲友们都去相送。

胤祥长身玉立,平静挥手道:“都回去吧。下着雨那。”

胤禔气度沉稳,豪爽地挥手道:“都回去。多谢你们相送了。”

兄弟两个做马车离开了,浩浩荡荡的官道上,依旧是细雨纷纷,只有送行的人的哭声要人断魂失魄。

胤禵站在路边,满心复杂。打小儿老十三就是他的敌人,他希望打压下去胤祥,他也知道不能打压下去胤祥。到底是兄弟。如今胤祥出来了,一出来就是这么大的差事,连大哥都开始重新办差了。身为老十四,十四……十四……

胤禩遥遥地望着远去的队伍,更不知道,胤祥都离开京城了,谁还有能力这么害自己了。只有老十四!

朝野上下面对如此局势个个震惊心思心情各异中,人在南海的四爷收到消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跳进海里游了一个筋疲力尽。

去年恩科,顺天乡试发生重大舞弊案。乡试中第一名查为仁之父,天津盐商·查日昌,请人为其子代笔,贿买书办,传递文章,事发后脱逃被获,处斩监候。代作文章的邵坡,革去举人,杖徒。失察的御史常春、李弘文罚俸一年。

中式的周启,本系原任步兵统领“托合齐”家下人周三之子,请人代笔,串通誊录吏役通同作弊。事发后,周三又贿嘱司狱弄死首告伊子的邵文卿,希图灭口。周三、周启俱立斩。说合通贿的谈汝龙、高岳,受赃书吏何亮公、钱灿如绞监候。代周启作文的王廷诠杖徒。失察的誊录所、受卷所官、监察御史、提调官等均革职。

这里头牵扯着朝堂争斗,官商彼此算计,康熙也明白。可科举舞弊日益严重,也是事实。

康熙五十三年来临,康熙为严格科场制度,同意御史倪满条奏四款:举子入闱,俱穿折缝衣服、单层鞋袜,只携篮筐、小凳、食物、笔砚,其余物件不许带入,以防夹私;添设稽察官员,举子押进号舍后,不许私从栅栏外出;为防弊窦,天晚不准收卷,即行封门;由顺天府添造,贡院土围墙改成砖砌。九卿等又增议四款:为避免传递夹带,将贡院围墙筑高,窝铺席棚不许挨墙搭盖……。

各项规定,严格的要天下真正的读书人莫不叫苦连天。

没办法,天下的律法礼法规矩等等等,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当然,也确实是有一定效果的。天下人都知道了,康熙老佛爷对科举真实性的重视。也要真正的读书人生出来一丝丝更多高中几率的希望。

当然,这再一次要天下一部分读书人宁可去考博学鸿儒科,再次引发朝堂保守派和改革派几场大战,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整治港口,关心科举,康熙还决定向大江南北推广新稻种。他把一石御稻种发给苏州织造李煦,命其推广,并试种双季连作。康熙渴望水稻能一年两熟,特意祭祀天坛祈求老天爷:紫芒半顷绿阴阴,最爱先时御稻深。若使炎方多广布,可能两次见秧针。

他在丰泽园种有实验田。还有无逸斋的田地,这么多年,可算是培养出来这么一把可以两熟稻种。康熙心中充满了实验成功的喜悦,派卖价去苏州进行指导。第一年试验,御稻种在南方深受欢迎,大获成功!第一季亩产与其它稻种相当,第二季亩产则有大幅度的提高。

于是秋天收获后,康熙不仅在南方推广新稻种,也支持直隶、天津、承德逐步推广。想当然的,这是必然成功的,大清人群情激荡。吃饱,是他们的人生第一追求,瞬间他们就忘记了港口的事情了。

康熙很满意。

四爷写信来:要关照地力。土地和人一样,需要保养的。不能一味地索取。两熟的稻子,这样高产,几年之后,地力可还有?

四爷担心的是,如果地力不足了,或者地方官们一味地追求土地高产了,刺激的老百姓各种想办法高产,将来不就是和后世一样,地里都是化肥激素,老百姓人人天天顿顿吃着化学药物?

康熙收到信件,龙手拍打信件,鼻子里冷哼一声,人气哼哼地起身出去散步。

打小儿老四种地就和他不一样的追求,如今再一次明确父子两个不同的治国理念。可到底康熙也是明白事情的,到了南书房后特意吩咐张廷玉下旨,大体意思:“亩产多少,和地方官政绩无关。关键,土地要保养好,粮食种好,人人吃得饱后更有追求吃得好……”

南书房,赫舍里家的嵩祝到底是因为二废太子的影响下去了。病好了的张玉书再次被提拔上来。办差大学士温达张玉书萧永藻,名誉大学士李光地王掞。张廷玉作为康熙新近信重的臣子,地位特殊,才思敏捷,康熙一说完,他提笔泼墨,转瞬间写好一份圣旨。康熙看了,很是满意。

坐在一边书桌上处理具体政务,曾经跟着四爷做事的温达凑趣地笑着问:“这一定是四爷的主意。”

康熙放下圣旨在桌上,自己在上首宝座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晃着脚,摸着胡子嫌弃地摇头:“你看看,圣旨一下去,估计都知道是他的主意。他呀,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远在南海也闲不住。”

萧永藻不得不佩服四爷了,合上手里的折子,摘下老花眼镜,接过来侍从官手里的毛巾擦擦昏花老眼:“皇上,四爷考虑的周全。地力是关键。一旦破坏地力,再要恢复,就难了。良田也变成荒田。”

康熙摇头,他是想大清人口多,人人吃饱,这样人口更多,人多,人才多,才是国家最大的财富。

可是老四天天念着,大清人才够多了,多的天天斗鸡眼了。人也够多了,多的都要树木花草没有生存之地了。偏偏光多数量了,两千年来质量上没有一点长进。

“其实呀,我们细细琢磨,太阳底下的历朝历代,哪有新鲜事清?人,再过了两千年也是人,都一样,就这样儿。”康熙一点不认为老四能成功。“也就你们四爷天天念着这个念着那个。”

张玉书苦笑道:“皇上,四爷和皇上很像,最是大仁义。别的老臣不知道,大力办学后,孩子们哪怕稍稍读书识字,也是比以前灵气好多了。”

“嘿!可别说办学这件事了。国库里刚有点银子,又要办学花光了。幸亏青海老实一点,准格尔也没有大动静。否则啊,朕就把老四卖了换银子。”康熙颇为生气。李德全端上茶点,他喝茶的动作也是生气的。

张廷玉乐呵呵的,恭敬地劝说道:“皇上,四爷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先打了日本那。如今可不是吓得四周边境都老实了。”

“不提他了不提他了,打小儿就顽皮,还不让人说他顽皮。”康熙很是埋汰自家的老四。“人在南海,使唤的一个个脚不沾地,独独他一个天天琴棋书画一杯清茶半本闲书。还显摆说他长胖了,更俊了。有这么厚脸皮的小子吗?”

真有,四爷!

在场的大臣们会意地笑着。

很高兴四爷使唤的是南海官员士绅,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