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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柚抱着他,情难自抑,哽咽着:“我不走。”

程术知属于非法拘禁, 可程肆那一刀的严重性,足以够得上故意伤人。

郁清雅扔了那把刀,冷声爆了句从来不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粗话:“你等个屁, 现在,就给我带着言柚走!”

程术知又是一声笑:“你们倒是难得母子情深。”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靠近墙边那张桌子,任凭右手的血流一地。好像一个没有痛觉系统的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整理着周身仪容。

调整领带,扣好了西装扣,拍干净因为到底沾染上身的黑色灰烬。

他打开了那只置于墙角的油桶。

刹那之间,就提起来,全部浇洒在自己身上和周围。

另外三人都离得远,压根没想到程术知在瞬息之间发疯。

“你干什么!!”

“程术知!你疯了!!!”

程术知充耳不闻,动作缓慢而优雅地从桌上拿起打火机。

他望着地上弥漫的灰烬微笑,望着那些消失在墙壁纸上的画作微笑。

程肆以最快的速度将郁清雅和言柚推到了门外。

程术知指间夹着打火机把玩,望着他,低声说:“那些实验报告,阿令其实知道,但她其实也从没告诉过你对么?”

他痴痴地笑着:“她怎么会不爱我呢……”

程肆急促地呼吸着,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彻底陷入了自我的臆想与幻想出来的理想国之中。

如同久醉之人跌入酒池,如同穷困潦倒的乞丐梦见满汉全席,如同顽疾缠身的病人照见一场走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