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旖脸上的笑容僵住,被这冷风一吹,更觉精致的妆容都似被吹得扑簌簌往下掉。
她近乎含泪地看着程肆,声音止不住颤抖:“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程肆转身去开车,令旖见他如此冷淡,手急急伸出去,拉住了程肆手腕。
没有衣物阻隔,真实无比的碰触。
只一瞬间,程肆眼底浮现出层层燥意,更贴切地说,是毫不掩饰的恶心。
碰触不到一秒,她的手就被人大力甩开,今日跟着程术知来祭拜他母亲,令旖本就没穿高跟鞋,选了双最平稳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这一下甩得踉跄好几下,差点跌倒在地。
令旖几近震惊地看过去。
她十八岁进入大学就跟着程术知学习,去过程家无数次,程术知没时间,她甚至去给程肆开过家长会,见证过他从少年一点点长大。
除了当年那件事,她从来没见过程肆这么对待过一个人。他就像是程术知打造出来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待人接物都是教科书式的范本。
令旖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来,眼中蓄满泪水,她本就长着一张男人见了都我见犹怜的脸,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没有人会不心疼。
可程肆毫无反应,眸底只有厌恶。
令旖语无伦次,只断断续续地重复一句话:“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
程肆一刻都不想多待,打开车门,狠踩油门飞驰离去。
天气不算好,没有太阳,云层灰蒙蒙的。偶尔被风吹动,阳光得到一丝空隙,透过浓云照落大地,投射进挡风玻璃,一缕金色阳光照在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
程肆垂眸,目光掠过手腕,他紧蹙着眉,重重踩下刹车在路边停下。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没有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