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在电话这端沉默了数十秒,问他:“沈颐洲没和你说什么吗?”
贺忱短促地笑了两声,反问她:“你觉得二叔要和我说什么?”
“没有,”梁风声线平稳,说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帮忙了。”
“二叔帮你牵线见过面了?”
“不是,是我不需要了。”梁风说完便准备挂电话,却听见贺忱忽然说道:“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梁风手指紧握电话,嘴唇抿起听他下面的话。
“你和二叔从前身边的人不一样。”
梁风阖上双眼,声音依旧冷静:“我没什么不一样的。贪慕虚荣、别有所图,最后也值得这个结局。”
“什么结局?”贺忱反问,“你们从前不是没有冷战过。”
梁风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可最后也没能把“分手”这两个字说出来。她甚至不知道她配不配的上这两个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说。
电话里,贺忱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习惯她这般的防御性。
“梁风,”他开口,“你其实没试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不贪慕虚荣、不别有所图的机会。”
电话里出现长段空白。
梁风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空无一物的墙面。并不明晰他这话里的意思,然而,也没有必要再去深思。
她声音似浮烟:“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这样的机会。”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空荡的客厅里,梁风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她其实已经觉得沈颐洲就是知道了她和严琛之间的事了,即使他并未挑明、甚至没有责怪她一句。要不然要怎么解释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再也没有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