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一怔。
沈颐洲:“你现在可以安心地睡会了。”
梁风静在原地没有说话,嘴角机械地扬起,却没听到心里任何喜悦的声音。
反而察觉耳边传来呼啸的冷风。
心脏在这一刻猛地失重,跟随着身体一起掉入万丈深渊。
原本以为这段晚餐的存在才是万劫不复。
然而此刻才发觉,她心中涌起的没有半分喜悦、半分解脱、半分劫后余生。
即将成行的晚餐在开始前的两小时被取消,倒像是冥冥之中的预示。
告诫她,这条路不是你的。
风声越来越大,她仍在加速下坠。
当下才更加清晰地察觉她心里或许根本就是期待的、渴望的,要不然怎么还会待在这里。可她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自欺欺人说她是惶恐。
所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要上来给她一巴掌。
将她打醒,看看这条根本不属于她的路。
梁风无声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忽然握住了沈颐洲的手腕。
睁眼,凑上去,含住了他的烟。
尝到冰冷的薄荷气息,也尝到时日无多的绝望。
而后坐正身子,同他面对面。抬手掀起裙摆,略过头发丢到一边。
双手捧住沈颐洲的头吻下去。
墨绿的深色床单上,如瀑的乌发遮住赤/裸的后背。
窗外的阳光变得刺眼,明晃晃地照在彼此的身上。
想起第一次在晒台上遇见他,想起他第一次去到她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他抽身叫阿姨来帮她包扎,想起他第一次主动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