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怀远手上正拿着篮子候在一旁,负责给谢云曦递换农具,但想起束发之日将近,他家郎君却依旧挖土庖厨,沉迷口腹。

怀远瞧着着急,生怕谢云曦忘了正事,只好出声提醒。

说出去都没人信,堂堂谢家的三郎君,竟每日同淤泥为伍,常年混迹厨房。

那如玉的手拿的最多的,竟不是文墨纸笔,而是尘土斑斑的农具器皿和烟火缭绕的砂锅木勺。

多年来,谢家长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们心里也愁着,每当祭祖,他们便总对着祖宗牌位长吁短叹,唠唠叨叨的,向列祖列宗吐槽谢云曦的“混账行为”。

作为谢家长辈,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愁死人的谢云曦却总是那般慢慢悠悠,凡事不上心的模样。

怀远担心这束发典礼的事,他却依然松土拔草,专注观察着地上的土豆幼苗。

见幼苗发育良好,不见虫卵,这才心满意足,愉悦一笑。

至于束发礼,谢云曦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知道了,告诉大伯,章程没有任何问题,劳烦他费心。”

——唉,您能再敷衍点嘛!

怀远叹道:“郎君啊,束发之日必有名士聚集,清谈宴会在所难免,这地里的作物小人来弄便好,您要不先去书房准备准备?”

谢云曦不以为然的继续翻弄泥土,“怕什么,不是有大哥他们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