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露出僵硬的笑脸:“如果不是我,你和他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苏幸低下头陈述自己的罪孽:“高泽那件事里,是我出的主意,我知道他喜欢你,我一直在拿顾铭说事激怒他,他不会没反应的,果然,他听进了我的谗言,跟高泽合谋了起来,我以为你们起码只是闹个别扭,三两天也就好了,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他,你不愿意原谅他的那些日子,他真地每天都不好过。”
“不过我也没觉得我做错了,”苏幸说:“我只是……用力地在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罢了,只是手段下贱罢了,我拼不过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替身。”
宁钰的手护在脑袋上,他的头已经很痛了,苏幸还在给他加信息量。
“从哥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暗自窃喜了好久,从没有想到会被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看上,但是后面看到你,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知道,我只是个工具人,”苏幸说:“我从来都不质问他,也没有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我只要假装不知道,然后他就会爱我。”
苏幸的眼里是悲哀,是嫉妒,是无奈,“我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忘记你,偶尔会真地喜欢我吧,这么一点期待,也足够了。”
四周寂寥无人,他们坐在长椅上,风直面打来,宁钰觉得有点冷。
“你动动手就能掐死我了,怎么处置我,都随你。”苏幸看着自己的手指,语气里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人会悲伤一段时间,过阵子,这种哀伤就会被时间冲淡,不是不再难过了,是适应了难过,是把那份难过转化成了正常的情绪,埋进了虚假的表面。
宁钰如何处置他都无所谓,他本来也对不起过人,身上背着血淋淋的罪孽,导致这个局面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迎着风,宁钰站了起来,身侧的树枝伸地老长,宁钰丢下一句话:“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