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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流程,加冕后的皇帝才是拥有实际权力的皇帝,之后才能任命新内阁。

“确实是这样。”菲兹非常理解。今天维拉斯周旋于不同人等之间,肯定很累,所以他一点也不想占用对方的宝贵空闲。“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请好好休息,殿下。”

维拉斯点头。当菲兹即将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出声叫住对方:“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菲兹的父亲,尤普多?利尔,是先皇最后一任内阁的总理大臣。和儿子不同,尤普多是个向导。

菲兹站住脚,转身恭敬地回答:“我恐怕父亲他还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这样吗?”维拉斯道,语带惋惜,“如果他明天能来参加典礼,所有人都会很惊喜的,包括我。”

菲兹摇了摇头。“我也这么希望,然而……”

维拉斯并不勉强对方。“那就只能让茜格留出老利尔先生的座位了。”

“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菲兹道,同时深深鞠躬,“我在这里先替父亲谢过您的恩典,殿下。”

这一来一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在确定菲兹已经离开皇宫后,维拉斯卸下脸上的伪装,一手扶上下巴,目光也变得深沉——

如果他没弄错,尤普多?利尔就是那个设计了先皇的暴毙、想要趁机篡|位的人。那么,他未来的总理大臣想要怎么做呢?

至于菲兹,他在维拉斯问起他父亲的时候心里就绷着一口气,直到踏入家门前都没缓过来。原因很简单,尤普多并没生病,而他确实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装病。

今天显然是个重要的日子,因为尤普多正等着儿子回来。“宴会情况如何?”

菲兹十分反感那种隐藏在话语里、像鹰鹫发现腐肉时的贪婪意味,然而他很好地把这种反感藏在屏障之后,不让父亲察觉——说真的,若不是尤普多总爱刺探他在想什么,他的精神屏障也不可能变得超乎寻常地坚固。

“一切正常。”

尤普多对这种干巴巴的回答很有意见。不针对菲兹,而针对内容。“什么小岔子都没出?”他严厉地追问,“那些吉安特人呢?”

“我假定您在问诺玛总督。”菲兹道,有一丁点没好气,“您肯定知道,他一直认定不露面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您还指望他们做什么吗?”

尤普多立刻响亮地嗤笑了一句:“胆小鬼!”随后他意识到他把装病的自己也嘲笑了进去,便立刻找补道:“若不是那伊德里斯藏得太严实,诺玛和我早该对这种情况做好准备!”

伊德里斯是先皇的名讳。而所谓的“这种情况”,则是指维拉斯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向导,可怕到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都不敢接近——因为实在太容易露馅了。

菲兹把话里的不敬听得分明,没打算接口。

但尤普多还没抱怨完。“如果只是一个向导,那并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向导永远只是向导,携带精神屏蔽器的哨兵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他!”

菲兹不可觉察地敛下眼睫。他父亲对自己的属性不屑一顾就算了,凭什么看低其他向导?如果殿下真有这么容易对付,联邦特战队还会遭遇那么惨重的损失吗?

尤普多没察觉到这种不满的腹诽,依旧气哼哼。“要不是里塔德那老骨头一直在拖延时间、又把阿努比斯卫队找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磨起了牙,“我们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地步!”

前年凛冬,在联邦特战队的突袭下,防卫空虚的锡尔斯玛利亚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被攻陷。在此役中,联邦俘虏了作为帝国元帅的维拉斯,帝国在先皇暴毙后重建不久的战线因此全数崩溃。

对维拉斯来说,那可能是人生中最冷的一个冬天;而对尤普多来说,则是最有希望的一个冬天。他以帝国下属五十个星州独|立为条件,换取了吉安特总督诺玛的支持——他许诺,只要他成为皇帝,诺玛就能成为一个新王国的国王,统治星域仅次于联邦和帝国。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巴不得维拉斯永远被关在联邦,死了更好。

但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虽然先皇擅自发动战争令人寒心,但是维拉斯的英勇表现同样有口皆碑。他以一人之志誓死保卫帝国,已然成为了一个新的、令人憧憬无限的精神领袖。

里塔德就坚信,维拉斯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只要维拉斯活一天,帝国的皇位就该为他留一天。

由于官在帝国无出其右的威望,尤普多不敢正面撄其锋芒。他想到了老法子——借助吉安特人的小手段,把谋|杀弄成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