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的质问像钝刀子一样来回切割着季青霖的心脏,最后一声质问更是如同长鸣的警钟,震得他耳边一阵啸鸣。
一个已经内部瓦解的支离破碎的家庭,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季青霖扪心自问,找不到任何回答。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打破平静生活的底气……”这句话是季青霖为自己而辩解的。
他迫切的需要一条逃离现有生活的出路。
陆栩动了动喉结,眼底的深邃似乎将季青霖刺透。
“在爱的牢笼里苟延残喘直到死去和及时止损逃出生天,看你如何选择,看你……敢不敢做自己。”陆栩释然一笑,“的确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破坏现在的平静,但你要知道平静不是坐以待毙,引吭高歌和把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而歌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只要想做,就为时不晚,但拖得越久,就越难以脱身。”
季青霖惶然看着陆栩,心底完全懂了他的意思。
陆栩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呵……顾尹默和顾看山一样,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疯子。”
“离他远一点。”陆栩手臂撑着桌子,歪头打量着季青霖,半开玩笑地笑着,“就你这个段位,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季青霖极认真的点点头,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真诚地说:“谢谢。”
如果这次谈话只是单纯的交易,以陆栩的为人,绝对不会告诉自己这么多,季青霖望着夜风中陆栩略显落寞的侧脸,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彼此怀揣着不同的目的,却心照不宣的为了同一个人和同一件事,这种感觉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