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在门口敲了敲,两分钟后,郑显文才顶着一头乱发,嘴里嘟嘟囔囔地出来开门。
“谁啊?”
郑显文眯着一只眼睛,光脚站在门口,看见张队跟他搭档拿出证件,生硬扯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事儿吧?我最近很安分啊?”
张队随口说道:“社区送温暖,过来慰问一下。”
郑显文笑了出来:“天气这么热还送温暖啊?”
张队上前一步,用手放弃挣扎地说:“算了,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吧。”
上下班高峰期的路况过于拥堵,几人在讯问室里干坐了40来分钟,何川舟才驱车抵达分局。
黄哥腰背酸痛,顾不上什么形象,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
郑显文一张嘴闲不住,主动给他们讲自己在狱中得到的感悟,表明自己不算是太坏的人。
张队跟黄哥都不胜其扰,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
这诡异的画面直到何川舟出现才终于打破。
她脚步沉稳地走进来,先朝几个同事点了下头,转向郑显文问:“要见我?”
郑显文两手摆在桌上,坐正了些,招呼道:“何警官,早上好啊。”
何川舟坐到新搬进来的椅子上,目光沉静地看着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郑显文平日轻浮惯了,此时态度严肃反倒有些不自然:“还没谢谢你给我妈收尸。”
何川舟顿了两秒,说:“不用。”
郑显文问:“她是怎么死的?”
郑显文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告知他结果的人都懒得同他详述,认为是他的自甘堕落促成了他母亲的死亡。
“郑尽美吗?”何川舟回忆了下,斟酌着道,“她希望我能把你早点弄出来,我说我没有那神通。”
何川舟第一次见到郑尽美是在医院。她跟着师父过来给郑显文做笔录,后者坚称自己的轻伤是不小心摔出来的,被人按在地上差点剁手是对方在开玩笑,还要爬起来给两人表演武术节目。
何川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