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得来的剑魂,就此和他失去了联系。
他手捂着踉跄着爬回床上,默默躺了下去。
小腹上的伤口似乎越来越疼痛,他抬起眼,冷冷望向了床侧搭着的大红新郎喜服。
仅仅半天之前,身边还是红烛醇酒,宾客云集,心心念念的女子也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纤长的手指按在了伤处,忽然重重按了下去。
剧痛袭来,他骤然咬紧了牙关,额前黑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
宇文瀚脚步沉重,沿着走廊,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客房。
一位面容苍老的老仆无声跟在他身后,手掌轻轻扬起,将屋角的犀角灯燃亮,轻声叹道:“宗主,小少爷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宇文瀚像是老了十岁,缓慢地在太师椅上坐下,面色惨淡:“我只恨自己只教他修为秘术,却没能好好教他做人。”
他茫然抬头,看向了那老仆:“桂平,是不是我对这孩子真的过于严苛,才叫他如履薄冰?”
那老仆一只眼睛精光灼灼,另一只眼睛却黯淡无光,显然是瞎了。
他低头道:“宗主亲手将他教养长大,不说万千宠爱,也是舐犊情深。离小少爷也是感受到您厚爱,所以才如此思虑良多,不小心走错一步。”
宇文瀚苦笑:“我宁可宇文家没落不堪,也不想被心术不正的晚辈发扬光大。”
老仆安慰道:“不会的,宗主您严加管束后,离小少爷一定会知错就改。”
宇文瀚怔怔望着窗外夜色:“……我原来也以为他爹会知错就改,可最后还不是做下滔天恶行,害人害己。”
老仆脸上皱纹更深,显出了点愁苦之态:“宗主别这样想。小少爷不会重蹈二公子的覆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