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毒野蕈磨成粉毒害主子,是要凌迟的,你可知晓?”
什么?此话一出,姜久盈立即成了全场焦点,吴大娘子、她身边的女使,如烟,以及姜久盈带来的忍冬。
“此话当真?是这个贱婢所为?”
“奴婢冤枉啊!”
吴大娘子与如烟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变化自是都落入了姜久盈眼里。
吴大娘子蹭得蹿起,心里止不住一阵阵后怕,如烟可是自己身边的人,万一曾有过一点点想要毒害自己的心思,现在埋进土里的也会有她一个!
如烟则干脆地跪地辩解:“奴婢连平素出府的机会都没有,哪里来的毒野蕈,奴婢本本分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主子啊!”
“姑娘您怎能说如此杀人诛心的话!这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如烟一张脸满是泪水,止不住颤抖,煞是可怜。
“怎的?叫你过来,你吓得要死,现在我指你下毒,你反倒不害怕了?”没错,如烟这辩解词怕是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恐惧慌乱之下,说得条条是道。
这个时代的犯人还真是无趣,套路都一模一样,事先想好对策,假装慌乱,以为能骗得过谁?漫说她是专业学犯罪心理的,微表情与肢体语言解读能力满分,便是随便换一个干过刑名的老手,都能看出她的前后不一来。
这天气,屋里再生了火盆,也远没到内里穿纱的地步,穿得这么少,能不冻到发抖吗?正好能装出害怕的样子。
恐怕从吴越出事那天起,她就是如此穿着,时刻准备被人发现后的应对了吧。
姜久盈一一指出,最后总结:“你从来未曾害怕过,所以不知道人真的恐惧时是什么表现,吓得发抖和冷得发抖,呵呵,你当我瞎啊?”
“如烟!我自认对你不薄!”吴大娘子悲怆不已,这些她身边的丫头,她都尽量护住周全,希望等到了年纪,给他们从外头选个家世清白的夫婿,除了奴籍,做个平头百姓。
没想到啊,她一片真心对待身边人,身边人却害死了她的枕边人,如果没有这个外室子留下血脉,她一个失夫失子的寡妇,守着偌大家业,犹如稚子抱金行于闹市,分分钟能被吴氏宗族生吞活剥了去!
如烟为何如此害她?当真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