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随后却又是漫漫的冷寂,认命了一般的将自己最丑陋、腐烂的一面展示给薛至看。
他甚至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
身下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对方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谢慈的屁 股,示意他下来。
谢慈竟真的低眉顺眼的坐直了身体,像早已被驯服的宠物。
男人面容苍白,眼睛黑洞洞的 人,正是那日见到的周遥山。
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薛至看得眼底发热,握紧双拳,几步走过去,像是打算掐死他才好。
可还没等到他走到周遥山的身边,谢慈却挡在他的身前。
薛至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他咬牙切齿道:“谢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嗯?还是说你就喜欢勾引人,勾引我一个还不够吗?上次在天台又是给哪个野男人发信息,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控制不住的说出一连串伤人的话,看起来凶猛的像只丛林中的猛禽,可那双眼却受伤之际,眼眶红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滴下血来。
谢慈只是垂着眸,好半晌,等薛至的呼吸平静下来几分,他才平静的抬眸道:“对,我的喜欢分文不值,谁都能跟我在一起。”
“但是薛至,这与你无关。”
第14章 第一只备胎14
谢慈能够看到薛至变得惨白的脸,对方的手上还掐着那朵含苞待放的浅黄色玫瑰,只是太过用力,玫瑰的汁液甚至渗出滴落在薛至的裤腿上。
谢慈不敢多看,他能感受到另一束飘忽阴涩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像某种警告。
他展开微微濡湿的手心,强迫自己将目光放在身侧的人身上。
周遥山苍冷墨色的眼正紧紧的盯着他,那眼中分明是没什么情绪的,但谢慈知道,对方感到不悦了。
周遥山无疑是个性情多变的人,他的私人领域意识非常强烈,明明不是什么洁癖患者,可只要是被划归在他的领域中的东西,哪怕是被别人触碰一下都不行。
谢慈依旧记得那天周遥山对他说过的话,他现在属于他,那么无论在何时何地,他的眼中最好都只有周遥山。
任何的人或物在他眼中都不能先于周遥山。
周遥山对谢慈是纯粹的对所有物的占有欲。
谢慈垂下眼,做出一副顺从的、予给予求的模样,在周遥山身边的这段时间他似乎总是这样。
薛至死死盯着他,唇抿着,有种固执扎根在骨子里。
只是他的表情又太过可怜,好像一只死命追着主人,却在追上的那一刻被热油浇顶的狗狗一样。
周遥山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前,这个动作像是一种启动的钥匙般,谢慈下意识的将手展开,握住对方冰冷的指节。
这是很亲密的行为,仿佛是一件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可若是细下看来,就会发现谢慈连指节弯曲的弧度都保持的一模一样,甚至一动也不动。
应该是手酸的,可谢慈却低眉顺眼,习以为常。
两人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周遥山牵着谢慈起身,他向来阴翳的眉宇舒展开几分,眼底的青黑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只是一张脸依旧苍白如纸。
他嘴角勾起几分,对薛至道:“薛小公子和小慈的关系应该很好,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彼此。”
像是某种规劝,言语中却是利益至上,将谢慈和薛至的关系归类于集团之间的交情。
薛至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有些生硬道:“这应该跟您没关系吧。”
周遥山笑了,他五官的长相本该是那种清淡如茶的清隽,可苍白病弱的阴郁却叫他多了几分别样的冷瑟,如此笑起来就愈发扎眼,他说:“怎么会没关系,小慈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