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以中原武林为赌注是什么意思?”
“双方决斗有一方死亡为止,如西门堡主不幸落败,中原武林并尊‘死神’为主,不许背信反悔!”
甘棠意念一转,道:“西门嵩凭什么代表各门派答应这条件?”
“据卑座所悉,西门嵩曾事先征求各大门派意见,均获得支接同意,都认为‘死神’如不除灭,武林非步上末日之途不可,六十年前的故事不能重演,西门嵩以天下为已任,只见一义,不见生死,武道同钦。”
甘棠心想:西门嵩真的是这种典型的武士吗?他是“白袍怪人”的敌手吗?他是否知道“白袍怪人”并非六十年前的“死神”?
他联想到西门嵩的长子西门庆云假扮死神,被揭穿后自决而亡的那一幕,当初怀疑玉牒堡与“白袍怪人”之间必有关系,但后来由于“血帖”光顾“玉牒堡”,这判断不能成立……
“斐香主,太夫人对这事可有什么特别指示?”
“除了请少主届时参加之外,别无指示!”
“好,我知道了。”
“请少主示知行止?”
“我赴太行探查当年残害上两代掌门人的凶手!”
“卑座敬候差遣!”
“没事了。”
“卑座告退!”
斐一鸣施礼告退。
甘棠重返渡头,过河之后,兼程疾驰太行山区,一路之上,他心情沉重得象铅块,西门嵩邀集的“生死大会”自己能参加吗?自己有面目见天下群豪吗?他深悔应该告诉斐一鸣转禀太夫人他不能参加,请另派适当人选,但这话不便向一名属下开口。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奇丑的身世。
他也恨自己的母亲,给他这罪恶的生命。
距“生死大会”之期,还有半个月以上,如果办事顺利,还可以来得及请太夫人改派其他人选。
但,如何向老太夫人开口呢?坦承身世,抑是借词推托,这两样他都不愿,可是,又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一昼夜功夫,到达了太行山东麓。
这是他第三次重临,第一次,为了林云而闯长阴谷,初逢“魔母”,第二次践“魔母”
之约徒劳往返,现在第三次,他下决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轻车熟路,毫不费事的直趋“魔母”隐身处的峡谷。
入谷里许,一幕惊人的景象呈现眼帘。
两个人影,倒卧在地,一男一女正作拼命之斗。
甘棠逼近斗场,看出倒地的两人,一个是“百毒”掌门冯少丹,一个是“百毒公子冯奇”,受伤极重,已在生死边缘。
正在拼斗的一个是白发红颜怪女人“魔母”,另一个是上次与“魔母”拼斗内力,几乎同归于尽,而被甘棠分开的枯瘦老者。
双方口血殷殷,身形不稳,脚步踉跄,似乎都已到了筋疲力竭之境。
又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甘棠停身五丈之外,心中骇震不已,这枯瘦老人莫非也是“百毒门”中人?记得在土谷祠中,这形如鬼魅的老者,被“白袍怪人”称为老毒物。
奇怪,“魔母”与对方同居太行山之内,彼此有甚解不开的冤结?
作殊死之斗的双方,似乎都不曾发觉有人来临。
双方久久才攻出一招,说是一招,其实已不成为招式,只能称是出手而已,彼此都想致对方于死命,谁也不采守势,全是以攻应攻。
“砰!”
“砰!”
彼此各中了对方一掌,双双栽了下去,喘息之声,数丈之外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