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听说是久已不现江湖的‘天绝门’少主,功力业已到了通神入圣之境,一场惊大动地的大战,竟使‘死神’吐血而逃……”
粗犷汉子“砰”的一击桌面,酒杯跳起尺来高,碗碎了一地。
“好哇!不知这少主是什么样子?”猥琐老者望着狼藉的酒菜,皱眉又道:“这少主生来倒与常人不同,身高九尺,臂阔三尺,力能隔山打虎……”
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呃,突然顿住了。
甘棠几乎失口而笑,不自觉地抬起头望了老者一眼,这一望,不由呆了,这姓鲍的猥琐老者两眼发直,竟然已断了气。
座中酒客还没有发现这惊人的变故,一个个瞪目张口,等待下文。
甘棠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是谁有这等身手,杀人于无形?如果自己不自顾吃喝,可能会发现下手之人。
他的目光迅快的一扫现场,看不出可疑的人。
这老者的被杀,是否与“白袍怪人”有关,因为他在言语中对“死神”有所侮慢,除此,他没有被杀的理由;同时,除了“白袍怪人”或他的手下,江湖中很难找出这等功力的好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于无形。
与老者同桌的粗汉“噫”一声道:“二爷,怎么不说下去?哦!酒保,酒菜重新来过!”
“砰!”
猥琐老者栽了下去。
“哇!哇!”
惊呼之声响成一片,随着惊呼之声,人影一阵鸟乱,纷纷夺门而出,连那粗汉也跟着酒客逃遁无踪。
店伙一个个面无血色,连上前探视都不敢。
甘棠缓缓起身,正待看个清楚,这老者是如何被杀的,脚步才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必看了,是被鱼刺射中‘脑户穴’而死的!”
甘棠大吃一惊,循声转目,另一个角落上,端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一脸阴鸷之色,使人一见就生出极不愉快的感觉。
他与这书生是唯一留在现场的两人。
这书生能一口道出老者致死之由,的确使人骇异。
甘棠注视了对方一眼,道:“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金文焕。”
“哦!金兄好眼力!”
“过奖!”
“金兄当知道出手的人是谁?”
“不错!”
“敢问是何许人物!”
“对不起,君子明哲保身,谨言慎行。这个鲍二爷显然是祸从口出,兄弟我可不愿饶舌买祸。”
甘棠心中一动道:“金兄所谓祸从口出,是指死者曾在言语中触犯了‘死神’么?”
金文焕冷冷地道:“在下不敢多言!”
甘棠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管这闲事的必要,当下微微一哂道:“兄台明哲保身,在下佩服!”
说完,抛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大步向外走去,也懒得与姓金的书生兜搭客套,姓金的也怪,竟未回问甘棠的姓名来历。
出了店门,走不到百步,便是“拱宸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