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悄无声息的办公室里过了许久才响起一声轻叹。

“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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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含章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淳乐水已经走了。

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宋含章还是有些失落,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和他走前并没有任何区别,唯独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他坐在办公椅上发了两秒呆,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碰歪的相框挪正,他盯着照片上淳乐水的笑颜看了片刻才移开眼,投入到工作中。

他仍然会去淳乐水家楼下,但经过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前进一步,反而后退到了在他鼓起勇气说要追求淳乐水之前。

宋含章不放手的话说得信誓旦旦,但其实根本不敢再往前踏一步,就害怕真的把人逼急了,淳乐水抛下一切也要离开。

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去打扰淳乐水,淳乐水那边便也不会有任何声音。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在无数个深夜,宋含章坐在车里望向楼上或者淳乐水站在窗边看向楼下时,对方同样也在注视着他所在的方向。

双方就在这种沉默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宋含章再次主动地打破了这个平静的假象。

“宋含章,几个月了你拉黑我 ?”

工作间隙,简闻突然破门而入,秘书一脸惶恐地跟在简闻身后:“对不起宋总,简总他……”

宋含章从桌前里抬起头,先是看了眼简闻,才给旁边的秘书递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简闻双手撑在办公桌边沿:“你是不是真打算和我绝交啊,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吗,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呢?”

宋含章一目十行浏览着手上的文件,连头也没抬:“忘了。”

他这是在回答简闻进门时的那句话,两个字把简闻堵得没脾气,指着他所有骂人的话都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回去。

简闻丢下一句“懒得和你计较”,熟门熟路在宋含章酒柜里挑了瓶酒,指间夹着两个酒杯在他办公桌上敲了敲:“别工作了,过来陪我喝酒。”

他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酒都倒好了也没见人过来,简闻抬头一看,宋含章还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处理工作的姿势动也没动一下。

简闻啧了下:“没劲。”

他拿着酒杯自顾自喝起来。

手上的重要工作处理完,宋含章叫来助理交代了几句,才起身坐到简闻对面,到这会儿简闻已经独自坐在他办公室喝了一个多小时了。

“忙完了?”他问宋含章。

宋含章点头,捏着酒杯伸手过去,简闻俯身和他轻碰了一下,吐槽他:“你以前话虽然也不多但好歹也会说两句,现在跟个闷葫芦似的,也就我还受得了你。要不是我找不到人喝酒,我才不往你这里凑。”

宋含章往桌上扫了眼,他这半天坐在这里居然一个人就闷头灌完了一瓶酒。

“怎么了?”他问。

“你之前不是戳我肺管子,说我和简岛那小兔崽子不清不楚吗?”简闻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双臂架在靠背上,捏着酒杯的手指了指宋含章,“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跟他结束了。”

宋含章抬眼:“恭喜你。”

“是。”简闻点头,看着窗外静默了片刻,“恭喜我终于摆脱了那个小疯子。”

他一口干掉杯里小半杯酒,对宋含章道:“所以今晚你必须得陪我,不醉不归。”

两人从办公室转战到会所,宋含章已经太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他有些晕,但还是比醉成一摊泥的简闻清醒,把他从会所拖回家。

之前偶尔过来,简闻家里还有一些简岛存在的痕迹,学校的课本或者乱丢在沙发上的运动服,但现在这些东西都消失不见了。简闻家出事那段时间宋含章自己也是一团糟,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只知道简父突然离世。

后来简闻来找他,宋含章才知道,简父是被气死的,简闻被简岛强制的事情他丝毫没有遮掩,简父一直就非常疼爱简岛这个私生子,因为是和初恋的孩子,在他身上付出了诸多心血,连简氏都默认是留给简岛的。

结果亲儿子乱/伦,当即就气得简父血压升高,而更让简闻觉得好笑的居然是被简父偏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居然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是他初恋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