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来, 适才他连遗言都交代好了。
这……有点尴尬。
难道刘宣的药,还是间歇性发作的?
他的心往下沉了几分, 刘宣为了控制他, 当真是煞费苦心。
宫中的太医姗姗来迟,连连告罪,
温伯让众人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别说了别说了, 快看看丞相怎么样了吧。”
太医将药箱子搁下, 伸手探在温无 的脉搏上。
他的神色如常,似乎不见半点急色。
倒是温伯急得不行,“方才我们丞相差点没命了,一直喘气,呼吸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医没有理会他,兀自把脉。
片刻后, 他收了手,又瞥见旁边的药碗子,便随手取了过来,仔细闻了闻。
“这是从前的方子。”
温伯忙道:“对对。”
太医想了想, 淡定地从箱子里取出笔墨纸砚,边写边道:“丞相这是旧疾复发了,比从前更严重了几分,想必是过度劳心劳力的缘故。我重新开个方子,多加两味药。”
写毕了,他交给温伯,又转向温无 ,拱手道:“丞相多保重身体,若是自己不爱惜,便是药石再灵,也无用。”
温无 悠悠叹了口气,心道你连中毒都没查看出来,还谈什么药石灵不灵。
看来刘宣弄的药,的确非同寻常,即便是太医也毫无察觉。
再发作一两次,就该一命呜呼了吧。
他突然希望可以给他个干净利落地了断,像刚刚那种走在死亡边缘的感觉更恐怖。
不过,活着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他的计划可以继续安排了。
见他没说话,太医无奈地摇摇头,让温伯去熬药。
温伯将众人请了出去,让丞相好好休息。
谁知,众人刚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温伯拦都拦不住,“丞相在休息呢!”
“相父!”
萧归大步跨至床榻前,突然顿住。
但见他相父面如白雪,没有半点血色,苍白得有些诡异。
“相父怎么了?”
温无 随口将太医说的话转述与他,“旧疾发了。”
萧归知晓他相父宿疾难消,一向病病歪歪的,可养了这么多年了,之前在北境那样恶劣的情况下,也不见发作,怎么突然现在就发了呢?
“只是旧疾?”他怀疑地盯着温无 的眼睛。
他相父鬼心思多着呢。
温无 愣了下,发觉萧归如今是越来越敏锐了。
他不动声色,淡定地道:“皇上可召太医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