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继续说:“想,我上辈子是脑出血,死了,重生了,一切就此柳暗花明。可是,我如果跟‘秋生’一样,还活着,只有眼珠还可以动,是怎样一副样子?想想真是不寒而栗。我的爸爸不会管,我的妈妈……她肯定是非常愤怒的,我的朋友……也许也与何秋生的朋友一样,逐一离开,到最后,我也变成那个状态,就是,‘没人愿意跟我玩儿’。可能现为感同身受我才能把秋生演好,才能拿这个银熊。”
“你有我。”沈度打断江沅的话。
江沅于是又转回来,静静望着沈度。
“你有我,沅沅。”沈度摩挲江沅的脸,“当时,在等待命运宣判的十分钟里,我设想过这种情形。我想,如果沅沅不能动了,我就每天守着、陪着。我为你念书、念新闻,给你播电影、播电视,我给你讲外面发生的一切事,还有我经历的一切事,我带你去散步、晒太阳……总之,我尽我的一切努力让你过都好一点儿。”
“沈度……”这听起来十分偏执,可江沅家竟然并未害怕。
“可是,”沈度睫毛轻颤了颤,“你却还是永永远远离开我了。我只好想,比起不健康,这可能对你是最好的。”
“沈度……”江沅坐上沈度的腰,一下一下吻对方的唇,“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
不久,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这个晚上,江沅只觉得,仿佛是有根火柱,烧光了他的身体,也烧尽了他的理智。他的眼泪泄洪似的,还有他的……,他的……,他的……。
到最后一次,沈度一直不顺着他。
见江沅实在受不了了,才挑出一个长音儿来:“叫一句我想听的?”
江沅有些懵,试探着问:“哥、哥哥?”
沈度完全停了,说:“不是。”
江沅又问:“爸、爸爸?”
“不是。”沈度简直有些无奈了,两根长指掐着江沅的尖下颌 了 ,“叫老公。”
“哦,”江沅也不害羞,他眼尾红着,左右扭扭,叫,“老公~”
而后就是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