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般不会叫,而这些骨傀儡最大的用处,也就是成群结队的上清风门去给方兮鸣送人头添堵去而已。安兮臣死的时候,随着主人被挫骨扬灰,它们也一同化成了灰。

说到底,就是方兮鸣还是菜鸡的时候给他升级用的小怪罢了。

乔兮水见他躺倒下去,忙凑上去几分,说:“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

怎么又是这个要命的话题。

安兮臣还没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喊疼,乔兮水就自顾自的把话说了下去,道:“我给你换个枕头吧?这枕头湿哒哒的,全是血,枕着不舒服。”

“不用管。”安兮臣拿起被子蒙住头,闷声道,“我无所谓。”

乔兮水看他拿被子蒙头,一阵无奈,道:“你怎么又拿被子蒙头?我看你都喘不过气来。”

他说着就伸手把安兮臣的被子扯下来,道:“我又不吃了你,你蒙头做什么?被子里一股血味,你闻着不想吐么?”

“……闻习惯了。”安兮臣眯着眼不愿睁开,道,“被子给我,听话。”

“就这么睡呗。”乔兮水把被角掖好,拎了个蒲团过去,坐到了床边,道,“没事,我在这儿呢。你

要是因为怕曲岐相,那没必要,我守着你。”

安兮臣睁开了眼。

乔兮水说这话时在笑,一如既往地在笑。

他看着乔兮水笑,把他烙印在了眼底,心里,印的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乔兮水是一个如烈阳般的灵魂。灼伤漂泊苦痛的残破旅人,融化被绝望冰冻的魂灵。他不自知的温暖着被天山寒雪掩埋多年的亡人,这份温暖无疑是杯鸩酒,一旦饮下,再无良药可救。

安兮臣从身披玄甲到丢盔卸甲,再到如今,终于甘之如饴这杯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