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

“过来。”低沉的嗓音,像魔鬼的呓语,没有任何感情。

薄郁走过去,屈膝半蹲在他的脚边,握着他的手将睡衣的袖子轻轻往上拉,露出瘦削苍白的手臂。

尽管过分瘦削,但手臂的线条很好看,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只是看得见蓝色的血管。

他拿出银色手提箱里的针剂,做好注射准备。

但针头并没能刺入对方的血管。

牧星昼抬手,轻而易举从他手中拿走了针管,用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

薄郁眉头一跳,东西在他手中,没由来的叫人觉得危险起来,像是瞬间变成了凶器。

所以,当薄郁看到牧星昼轻而易举捏碎针筒,拧弯针头时候,没有觉得怎么能这样,反而松一口气,因为他潜意识忧虑对方会反过来给自己一针。

牧星昼玩够了——尽管他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被摧毁的注射器零碎掉在地上。

薄郁没有任何反应,用戴着手套的手捡拾这些医疗垃圾。

“主人对治疗有什么不满吗?”

“我不知道。”

薄郁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会不知道?不是不满的话为什么拒绝注射,还暴力销毁药物?就差袭医了。

但牧星昼的声音低沉无神,像是失神的呓语,充满一种晦暗阴郁的病态。

与其让人害怕,更像是重病而不自知的人,让他下意识生出怜爱来。

真可怜,病得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