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主人久等。”这次,说这句话的是薄郁。

楼下入口的守卫面无表情,检查了一遍他手中的银色手提箱,对他恭敬地点点头,沉默放行。

薄郁也借此看清手提箱里的东西。

注射器和药物。

自己是医生。

他穿着雾蓝色的西装,独自提着手提箱走进古堡内的小楼。

其他人沉默地守在外面。

依旧是三楼。

那个人依旧穿着黑色的睡袍,V字形自然敞开的领口,比象牙更苍白的肌肤和纤细突出的骨头。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身后的阳台。

外面没有起风,只是水墨一样的阴云层层压抑,暗绿的树冠静止不动,像一片湖。

黑色蜷曲的头发遮挡着一侧眉眼,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不只是清冷淡漠,毫无波澜,像是一潭死水,一具还能动的尸体。

薄郁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其实正在看着自己。

肌肤一阵冰冷,但并不是恐惧。

即便过分苍白和满身死气,但牧星昼给他的感觉并不邪异,而是圣洁。

尽管是危险冷凉无机质和生命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