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不太可能。”
海格拎着两只被拧断了脖子的公鸡站在屋前,他一口否定了妮可他们的调查结果。
这时已接近傍晚,妮可、赫敏、哈利和罗恩小心翼翼地从城堡用镜子探路走到了海格的小屋,他正在处理这几天不知道被谁杀死的公鸡——这无疑又是蛇怪的一大证据,可海格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上一次不列颠有人看到蛇怪,还是四百年前的事呢。”
“霍格沃茨是一千多年前建立的!”赫敏又找到了某种证据,她转过头对自己的同伴说,“一定有人把蛇怪放了出来,还杀死了所有公鸡,这样蛇怪就能在城堡里畅行无阻了。”
“是啊,我以为我们都确定是马尔福了呢。”罗恩尖锐地说。
“他没那个本事,”海格撇了撇嘴,把死公鸡丢给牙牙。
妮可蹲在牙牙旁边,叮嘱它这段时间一定要跟紧在海格身边,她揉着它垂下来的皱巴巴的脸,十分担心它成为下一个洛丽丝夫人。
“别担心了,妮可,”海格毫不在意,他拍拍妮可的肩膀,差点没把妮可拍进地里,“还记得上学期吗?你们也是怀疑斯内普要偷魔法石,还有一大堆证据呢。”
“噢,说到这个,妮可,你今晚不是要去斯内普那吗?”
妮可猛地站起来,她的脸变得苍白。
“糟了。”
妮可飞快地奔过栽着打人柳的小路钻进城堡里。走廊里不断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不得不从他们身边跑过,留下一两句“嗨,安吉丽娜”、“嗨,马科斯,下次再说”,最后等她跳下通往地牢的台阶,气喘吁吁地打开魔药课教授办公室的门时,斯内普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个怀表,看到她进来,脸上似乎还有一丝遗憾闪过。
“时间——刚好,”斯内普把怀表揣进胸袋,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我希望下次你能早到几分钟,斯派洛小姐。”
“对不起,教授。”妮可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很好,那我们开始今天的学习吧。”
桌上摆着一捆长着蓝紫色花串的植物,妮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乌头,在第一节魔药课时,哈利就被斯内普提问“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陷阱,它们是同一种植物,都是乌头。
“我假设你已经了解了这种植物,斯派洛小姐,”斯内普用魔杖一点,那捆乌头就飞到了妮可手里,“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它的众多别称里会有狼毒乌头这个名字?”
“因为它的叶子有剧毒,教授,中世纪时,麻瓜们还把乌头叶子的汁液涂在箭头上来猎狼。”
“很好,”斯内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和缓的情绪,“那么你能列举出它一般用于制作什么药剂吗?”
“清醒剂。”
妮可迅速给出了回答,在魁地奇训练时,准备室里常备着这种药剂,它能让人从撞击造成的昏迷里快速清醒,里面含有乌头,喝起来十分苦,妮可一度怀疑加入乌头的作用就是苦到让人醒过来。
“不错,”斯内普挑了挑眉,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卷起来的羊皮纸,听到妮可的回答,他把系在纸上的丝带一拉,“不过还有一种更为典型的——”
“狼毒药剂。”
长条状的羊皮纸在桌上展开,妮可捧着乌头凑上去,发现上面列着许多魔药材料,除了乌头,还有好些她在药房里看过的昂贵材料,甚至还有几样,她敢说赫敏都没有听过。在魔药原料和繁琐的步骤最上面,乌黑的墨水写着“狼毒药剂”,下面有一行流畅的小字,看起来像是某个人的签名:本药剂由达摩克里斯·贝尔比于1979年发明。
妮可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是……用来杀狼的吗?”话一出口,妮可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因为斯内普的脸上浮现了她相当熟悉的那种嘲讽神色。
“是啊……杀死狼,带回人,你可以这样理解。”
他随后就收起了药剂的配方,让妮可处理狼毒乌头。蓝紫色的花要全部摘下来用粗布包好,浸在油脂里放在阴凉处,叶子要浸在酒精里做酊剂,大块的根部要切成细条风干……这种五十加隆一把的珍贵材料处理起来十分繁琐,斯内普还时不时在旁边指出她不够精细的操作,等妮可终于把施加了干燥咒的浅黄色细条扎起来,挂到天花板上时,已经晚上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