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泽这样不清不白地过了半年,宋溥心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他原是个很容易专注工作的人,后来开始间歇性走神、发呆,尤其当他在与司泽共处一室,被对方注视时间超过三秒他就会浑身发烫、心律失常,生理上还出现了偏头痛、失眠、食欲下降等症状。
司泽起先说什么可能没多久就会腻味,但在宋溥心看来也不现实,司泽非但没腻,对他的兴趣还只增不减,一周一次都不再满足,好几回都在他面前说反正这么适应了,多几次也无妨。
宋溥心嘴上严辞拒绝,心下却也茫然,不知道自己坚持次数多少还有什么意义。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放任这种状态继续,再这样下去,他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一次事后,他假借父母催婚的名义问司泽,能不能早点结束这种关系,他想找个对象成家。司泽闻言面色一变:“阿心,我都快爱上你了,你跟我说你想结束?你要结婚我可以花钱给你找个形婚的妻子,但我们是不可能结束的,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宋溥心被对方这句话震得脑中轰鸣、不寒而栗。
他也不是没找过其它让司泽对自己减少兴趣的办法,但都收效甚微。就在穷途末路之际,宋溥心听闻了一件跟司泽有关的往事。
那是在一个酒会上,司泽的朋友们聊到圈子里有人被自己信任的亲密合伙人和自己的秘书联手欺骗背叛,最终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黄骏文便趁机说起他们早年还有个朋友,名叫钱飞。这个钱飞和黄骏文、姜世庆等人一样,几乎是跟司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几个人当中,司泽与钱飞关系最好,因为钱飞人很聪明,还非常讲义气。中学时他们搞什么恶作剧,大都是钱飞出的点子,但凡被老师家长抓到追责,也总是钱飞第一个站出来背锅。
钱飞的父亲起先在司厉身边做事,也是深受赏识,后来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分歧被司厉降了职,对方怀恨在心,便勾结外面的公司盗取司氏商业机密,造成了司氏巨大的损失。当时司泽才毕业回国不久,在司氏控股的公关部门工作,钱飞是他手下的第一干将,结果出了那种事,司厉直接把钱飞以及与此人关系密切的员工都开除了,还禁止司泽再与对方联络。之后司厉又对司泽身边的人进行了重新洗牌,为他成立了全新的公司,这才有后来的泽泰。
有人听完后说,就算钱飞的父亲真干了对不起司氏的事,钱飞可能也是不知情的,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一夕之间被打成叛徒驱逐离开,着实让人唏嘘。
但大伙儿看司泽倒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见他晃着酒杯讥诮道:“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爸做了对不起我爸的事?没有司家就没有我,也不会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我又是司氏的继承人,我爸对这种事不留情面是对的。”
宋溥心在边上听得一颗心怦怦直跳,脑中倏地生出一计……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慌不择路效仿的办法,会将他拖入更深的地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