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五帝之一,司南方之神。
虽然五帝据说早就消亡,成为传说,但这个名字还是寄予了白家的野心,他们认为白家要出现一位神仙,于是自白赤帝出生之日,就一直接受着白家的顶级资源教导。
中年男人看着白赤帝的表情,冷哼一声:“冥顽不明!”
甩袖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把白凝给我带进来!我就不信这个孽子会不知悔改。”
白观音猛地抬头,只见两个白家的子弟扯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少女入了阁楼内,少女面容娇美,仔细看还和白观音有几分相似。
这是白观音的亲生姐姐白凝,白观音因为白家的管教一直处于高压之下,倒是这个姐姐总是带着白观音做些出格的事情,为此受了不少责罚。
白凝的额心点了一颗红朱砂,她看着白观音眼神带着温柔跳脱的笑意:“赤帝,是姐姐没用,被捉回来了。”
“怎么可能?”白观音心头紧缩:“我明明安排周到,他带你渡过昆仑江……”
白凝温柔却坚决地打断了白观音:“他背叛了我。”
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怨恨,白凝愧疚看着白观音:“赤帝,枉费你为我准备那么多,我连累了你。”
“怎么会……”
白观音身体前倾,完美无瑕的面容有丝愣怔,明明……那个男人对白凝爱意的眼神不似作假。
中年男人眯眼看着这幕,招招手拿出一柄扇子,这扇子是白家的传家之宝,扇子展开后会有尖刺,要是法力高强,还能直接将这扇面上的尖刺飞出去。
“白凝已有婚约,却私自奔逃,”中年男子看着两人,眼神冷酷完全不像是看自己的亲生儿女,像是沉重的威严压下来:“白赤帝助她,有罪,当罚!”
白观音眼神平静,似是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他跪坐在阁楼上,面容透着一股漫不经心,远处的荷香缭绕,白纱轻飘,才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让人无法直视的丰神姿容。
中年男人看着白观音的样子,冷笑一声:“今日,你们之中,必须要有个人被废去一身法力逐出白家,留谁,不留谁,你们自己决定。”
说着袍袖一甩,中年男人直接把扇子放置在两人中间:“这是净刹扇,你们决定好了,就自己拿扇子了结。”
白家的法力乃咒禁之力,自三岁起会说话,所有白家子弟就会默念咒禁术法,将术法刻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废除法力,就是死。
白观音冷淡抬头,想要直接道自己,他抬头要动作说话时,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住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一股沉闷的凉风吹进来,南方夏季多暴雨,现在空气中的水气含量充足,不远处传来雷声,显见一场瓢泼大雨要落下来。
中年男人,也就是白景渊,冷哼一声,伸出手彻底压制住白观音。
白观音漆黑的眼瞳显出震动和不甘的情绪,他挣扎着想要去拿扇子,却被中年男人的术法禁锢住,动不了丝毫,这根本就不是选择。
白景渊,他和白凝的父亲,从来就是要白凝去死。
白凝早就料到这一幕,她伸出手,手心有些颤抖,却还是坚定地拿了这把扇子,扇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手一凉。
“赤帝,观世音菩萨能免去种种的苦恼恐怖和痛苦。”白凝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解脱,还有着管有的松快,仿佛只是招手让白观音跟着她偷跑去看庙会一样。
白观音睁着眼,他心口绞痛,一口血直接从嘴角溢出,浓稠的心头血自嘴角滑落白观音雪白的下颚,他眼睁睁看着白凝把净刹扇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凛冽的荷香被浓重的水气压住,“轰隆”一声炸响,一场夏季的雨水猛地砸落下来,荷塘充斥着被暴雨砸下的水声,阁楼四周飘荡的白纱被水气溅上变得厚重。
好像是两人在祭祀母亲的当晚,偷偷跑出来,躲进木舟里,木舟全是被暴雨砸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声响。
白观音看着白凝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小声冷漠说白凝你真无聊,又问白凝:“你怎么总是在额心点一颗朱砂痣。”
“我们去庙会,总有人追着你说你像观音,不烦吗?”
白凝本来长相就柔和,点了朱砂痣又具有法力,还总是助人就更像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白凝回头弯着眼睛笑:“因为母亲爱点朱砂痣啊,母亲去的早,也没什么东西留下,总得找个方法怀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