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迷恋一样看着南镜:“你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的躯壳,只要你变成石膏,我再从他们身体里拿到器官,我就拥有了最完美的躯壳!”
南镜的睫毛眨动,他咬住自己的嘴唇,血渗出来,怎么办,完全动不了,左手的小手指也动不了。
白观音……
南镜看向白观音,两人的视线隔着那束打在雕塑上的光线下对望,南镜睫毛眨了眨看向白观音手里的镜子。
“逃……”南镜竭力用微弱地声音对白观音示意。
白观音完全能把恶鬼困在镜子里,然后想办法逃出这个学校,南镜清楚自己现在肯定逃不了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跟雕塑紧密相连。
现在就连整个人都要变成雕塑。
那石膏向上蔓延,南镜很快到大腿那里都变成了白色的石膏,南镜已经变得很虚弱了,他能感受到,当石膏蔓延到他的心脏处,他可能就死了。
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到这个高中呢,南镜心里涌上一股遗憾,自己脖子上那串铃铛也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有,没高中毕业去赚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好饿,要是现在有只烧鸡就好了。
南镜有点想笑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脑海里是吃的。
他看向白观音,视线模糊,心想,这个时候能跑出去一个都是好的,南镜倒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多好的人,只是,白观音是他的朋友。
自己这个注定要变成雕塑的人肯定活不了了,现在能活一个是一个。
白观音看着南镜,看着南镜虚弱地垂下去的眼睛,那张脸上的血色逐渐变得透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南镜的生机在抽干。
南镜那双一直有着碎光的眼睛缓缓地阖上,就好像阖上后再也不会睁开。
这一幕……熟悉地就好像在他眼前发生过。
“你协助你姐姐忤逆白家的规矩!该死!”
男人愤怒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南方的夏季也是潮湿的,就算当夜没有下雨,空中的水汽也沉重得让你一口都呼吸不过来。
白观音看到自己跪坐在木质的阁楼上,他跪姿特别端正,眼皮却垂着,阁楼旁边就是满池开得正好的荷花,阵阵冷冽的荷香传来。
阁楼四周的薄纱却把荷池和阁楼的空间完全间隔开。
这就是白家教训人的规矩,隔着薄纱,作为遮羞的东西,实则责打和辱骂众人都能看到,不过是块冠冕堂皇的象征世家文雅的遮羞布。
白观音听到自己对眼前那个拿着戒尺的筒袖紫纱衣的中年男人平静道:“父亲,姐姐不喜这门亲事,结亲好似结仇,既如此,不如毁去婚约。”
“你倒是很会为白家考虑,”中年男人儒雅的面容上有丝阴沉,拿着戒尺敲了敲掌心,冷笑:“要是你真这么想倒是好了,但你真的是吗?”
“作为白家的嫡长子,我对你寄予厚望,但你却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中年男人看着白观音,眼神沉沉仿佛藏着厚重的惩戒之意:“我问你,白家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白观音听到自己平稳回答:“情爱无用。”
说着规矩极好的拿起戒尺端正举起,面无表情道:“请父亲责罚。”
第48章 松林鬼屋(新生赛) 从此只闻白观音
戒尺被中年男人拿在手中,随后猛地落下,直直抽在白观音的背上。
白观音挺直的背颤动了一下,一口血溢出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任由溢出的血沾了他浅红色的筒袖纱衣,眼皮低垂,神色淡漠。
满室的清冽荷香萦绕,记忆缓缓复苏,白观音撩起眼皮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这是白家的家主白景渊,也是他的父亲。
他最开始不叫白观音,而是叫做白赤帝,作为“静”派白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自出生起就被寄予了厚望,从名字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