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又问:“我爸爸不是吕叔叔吗?”
冯翠英忽然暴怒起来:“胡说八道!”
他挨了一顿打。
冯翠英把他关起来了,为了恐吓他不再“乱说”,饭菜是要逼他跪在地上保证才有得吃。
罗晓宁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也不在乎她到底想怎么做,冯翠英在门外问他:“你以后还东问西问吗?”
罗晓宁答非所问:“我要哥哥。”
“滚你娘的哥哥!说你以后再也不胡扯!”
罗晓宁只会说一句话了:“我要哥哥。”
毫无疑问地,他又挨了一顿毒打。
罗晓宁现在明白她为什么打他了,一切他生活中泡沫似的谜团,都解开了,过去他一直想不通,也一直不肯想通。
岳萍萍的沉默,房灵枢的试探,房正军的严厉的质问,撕破了他胸口最后一点皮肉,骨和心露出来,血也流出来,他彻底地枯萎了、被榨干了。
不必再问答案,他最不想面对什么,什么就是答案了。
他原本是不配也不应该爱上这个哥哥的,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挽回他肮脏的身份。如果还能为他奉献一点点微小的付出——罗晓宁想,哥哥要做什么,那他就去做什么。
无论前方是谁,无论前方是哪里,无论前方是什么。
就如同圣经所咏唱的那样:
——列国发怒,但你报应之怒临到了,死人受判罚的时候到了。
天使不只会鼓吹纯洁的礼乐,也会降下闪电、响声、雷轰、地震和大雹。